【多CP】Nightwish(145)

文前预警:

多CP。主线CP为圣火令×我,虹越,归秋,如对任何一对有不适请立刻避雷。

主线CPtag每章都打,即便没出场也是。每章内出现的辅CP会在出现的章节打,同时有文前预警,除了tag打上的CP之外,其余的都不是CP,可能有CB向,请注意避雷的同时请不要KY。

本章CP圣火令×我,虹越,少量真武剑×寻梦人。真武出场,齐眉出场,新角色出场。登场角色较多,单人tag根据戏份来打。

云中城给客人们带来的或许不只是新奇,还有更多的真相。无剑终于见到了一个百年前就该消失无踪的灵魂,从这个灵魂的口中,他们得知了更多残忍的,漆黑的,流着血的真相。

真相总会来的,无论有多少人竭尽全力地掩盖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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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云中城

天使居住在天上的城。

离神最近的种族赤裸着双脚,行走在云层上,虔诚地侍奉着万物的主神。当完成了创世的重任后,主神说,这世界就交给他的孩子们了,他即将要小睡一会。

神明的一秒是地上的一万年,神明的一滴水将化为汪洋大海,神明随手抛下的一颗种子,将在大陆的某个角落生根发芽,支撑起整个世界。他要小睡一会,这个“一会”,或许就是常人的“永恒”。天使张开双翼,为他遮挡刺眼的阳光。

神明睡得很沉,唯有人类筑造通天塔,将喧闹传上云霄时,他才会从梦中惊醒,带着被打扰的愤怒,低声质问他的孩子们,他们为何如此贪得无厌。他们从神明手中得到了广袤又肥沃的土地,从人鱼手中分得的近海无私地为他们奉献一切资源,他们该知足了。

可他们说,不,他们还要更多,他们要天上的居住权,要神明明白,他们才是最值得被青睐的种族。

 

圣火把目光投向真武的腰间。和在地上时不一样,当云中城的大门为他们打开,真武抱歉地请他们稍候片刻,接着匆匆离开,去换一身更得体的衣衫。这句话叫地上的客人们感到迷惑,他的着装有什么不得体吗,书中的每一个天使,都该是真武现在的模样,披着圣洁的白袍,身后展开一尘不染的雪白羽翼。

他们在一间会客室里等待,过了片刻,门就再一次被推开了,不过,这一次走进来的并不是天使族的神之子,而是个更年轻些的天使,他看起来并不擅长应对陌生人,当他把饮品端过来,放到客人们的面前时,所有客人都能瞧见他脸红了。

论活跃气氛,或是套出些什么话来,圣火可是一把好手。他闲适地笑了笑,准备从一点无伤大雅的好奇心开始这个话题:“谢谢。这是什么?”

年轻的天使端过来的饮品在地上从未见过。它是夜空的颜色,并且闪烁着光点,就好像喝下一口,就能吞掉整条银河——在地上,谁会期待着把星空当做招待客人的茶呢?

圣火的确是个能活跃气氛的人,但前提是对方能接住。他轻巧地把问候和提问抛过去,结果年轻天使没接着,它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天使的脸更红了,他结结巴巴地说了半晌,圣火都没能听懂他在说什么。或许他在说天使语?

他身边的无剑立刻否认了这一点:“他在说通用语。但是我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最后,他们终于算是听明白了,这是云中城一种特有的果实榨出的果汁。白虹最先尝试了一下,他喝了一口,接着立刻龇牙咧嘴地把它推到了自己的可触及范围外。

他问:“云中城的糖是免费提供,每人每天可以领取一百盎司的那种吗?”

年轻的天使显然没听懂这种龙族式抱怨。他愣了愣,然后诚实地回答:“不,我们不用糖。”

行吧,这是第二个没接住的,龙族可以撤退了,他们的对话方式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接下来还是让人类来吧。

越女倒是相当喜欢这个甜度,她觉得白虹太夸张了。她喝下半杯果汁,接着满足地叹了口气,接着,她的家教告诉她,她该对招待他们的人道谢。于是她说:“非常感谢您的招待。我是多伦港的越女,请问要怎么称呼您呢?”

好了,现在年轻天使的脸已经快红得像番茄一样了。这让白虹有点莫名不快,他把越女往身边拉了拉,接着他们才听到天使结结巴巴的自我介绍:“我是齐眉。……云中城的齐眉。”

“多伦港的越女”,这是因为人类的领土太过广袤,他们不得不这么介绍自己,但是云中城就这么一座而已,他要是不是“云中城的齐眉”,他还能是哪里的齐眉?

好在神明没让年轻天使应付不了,当他想扭头逃跑的时候,门再一次被推开了。这一次,进来的是真武,而他也顺利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带着不可置信的惊诧的那一种。

天使脱掉了白袍,并且将倾泻而下的长发束起,他口中“得体的衣衫”,是一身黑色的长袍,滚着金边,比起刚才那身过度宽大的白袍,这件显然要更合身些,也更适合行动。真武向每一位客人点头致意,并且对让众人等待了那么久致歉。

现在的真武,看上去和书中的天使相去甚远——如果不是他身后依旧有八片巨翼,他现在看起来真的与一个寻常人类无异。在地上的客人中,无剑是反应最大的一个,她甚至差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掉进了喉咙的哪个位置。

这不对,这和她的认知相差甚远。她阅读过的每一本书都清晰地告诉她,天使是圣洁无瑕的,他们身上找不到半点不洁的痕迹与颜色,代表邪恶的黑攀附不了他们的身体,当天使降临在世界上,他们必然带着消弭一切敌意的圣光,拯救每一个值得拯救的弱者。他们只会披着圣洁的白袍,这正是为什么人类将“白”作为教廷,作为神之子的象征。

而此时真武打破了一切固有的认知。如果天使都可以身披黑袍,那么她生来就是黑发,她又有什么过错?

而现在,她只能颤抖着,问出一个听起来非常非常愚蠢的问题:“你在云中城都是这样穿着的吗?”

这问题莫名其妙,但让真武不好意思了起来。他叹了口气,接着承认了,没错,在云中城,他们几乎没有穿白袍的习惯,尤其是那种在大陆上他们穿着的宽大白袍。真武解释说,那种衣服,对于天使而言,其实是睡衣——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想失礼地穿着睡衣到处乱跑呢?

他们为什么那么做,那是因为地上的种族希望他们这么做。早在绯月国建国之前,关于天使的传说就已经在人类当中流传了,或许,他们的确瞧见了一位穿着白袍的天使,又或许,那不过是诗人的加工,总而言之,一句谣言穿过了很多很多人的耳朵,就会变成所谓的真相。

如果没有圣火的搀扶,无剑这时候可能已经跌坐了下去。她本以为那都是她的罪过,教廷制约着她,只是因为她与众不同——她也憎恨过自己的与众不同,如果她没有染上黑色,如果神明不曾把火种投入她的骨与血中,她是否就能和之前的每一个神之子那样,被温柔而尊敬地对待?

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不重要了。这一切都是谎言,他们只瞧见了一片羽毛,就自以为自己已经了解了整座云中城。毋庸置疑他们得出了一个错误的结论,并且将那结论奉上神坛,视作权威,牧羊人这样说,所有的羔羊都只听从着手杖上的铃铛声响,沉默着,顺从地往前走。

她在黄金的囚笼中盲从了十余年的真相,在她跨越栅栏的那一刻起,正在不断地剥落破碎。她站在人类当中,她就将成为异类,可她站在她异族的兄弟们身边时,一模一样的黑发,她与他们毫无二致。

当温暖而熟悉的体温包裹住她的手掌,她回过神来,对上那双独一无二的异色眼眸。她的龙正注视着她,并且用自己的温度告诉她,他就在这儿,在她的身边。圣火对她笑了笑,并且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他说:“别担心,不会再有人能够欺骗你了。”

是的,已经不会有人再欺骗她了。那些被夺走的都将会回来,被欺瞒强行停止的命运之轮,也将在今天之后,沿着原本的轨迹继续前行。

真武走到无剑的面前,最后一次征询她的意见。

他问:“你做好准备了吗?”

他在人类的神之子眼中瞧见了无法催折的坚定。他明白,她的罪孽已经清偿了,此前蒙上双眼,任由血浆从贪欲之壶中溢出的羔羊已不再迷茫。

那么现在,轮到他来赎罪了。

 

无剑跟着真武离开了,不用说,圣火也陪同他们一块,虽然真武告知他不能进入那间作为禁地的宫殿,但是,他可以在外面守着——这样,他就能保证无剑出来时瞧见的第一个人是他,无论她经历了如何严苛的考验,她说只要有圣火在,她什么都能面对。

合欢紧张地站起来,但在她提问之前,真武已经轻轻对她点了点头。他转过身去,对齐眉说了几句什么,年轻天使露出惊讶神情,但很快,又将那多余的表情收了回去。合欢并不喜欢他露出的表情,那是同情——她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齐眉把两个魔族也领走了,现在,这间客厅里只剩下了白虹和越女。小姑娘把脸埋在杯子里,小口小口地啜饮着果汁,白虹把自己那杯也推过去,但他立刻意识到这样似乎不妥,他刚刚喝过一口了,而且还嫌弃过这果汁太甜。这就好像是把自己不爱吃的东西丢给越女解决一样。

于是他又把手收了回去,好像为了掩饰一样,再喝上一口——谁说时间能冲淡一切的,时间也没能冲淡这果汁该死的甜。

越女当然能看出他的不喜欢来。为了避免白虹继续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她转移了话题:“听说天使族有很多关于魔法的著作。我们一起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可以用上,来解除你的诅咒的东西吧?”

这果然很有效。无论白虹说多少次不在意,他的内心深处永远都是渴望龙息的——没有龙息的龙注定永远不是一头完整的龙,虽然他有着精湛的剑术和强大的力量,但他依旧想要龙息。

这并非对力量的盲目追求,在芙莱雅的那个月圆之夜,是他最痛恨自己没有龙息的日子。他当时几乎都要向神祈祷了,神啊,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就给我龙息吧,哪怕只有一口的程度。当长剑断折,当利爪磨损,他还需要更多的力量,用来保护那棵脆弱的小豌豆苗。

果然,白虹立刻就忘记了果汁。他站起身来时,越女还在心里小小地为自己的机智得意了那么一下。

所以现在,他们正站在云中城的图书馆里——这里一本书都没有。越女看着白虹,白虹看着面前的巨大水晶球,水晶球就没在看任何人了。这间宽敞的宫殿内,除了一颗巨大的水晶球之外,什么都没有。

白虹迟疑着问:“图书馆?”

越女迟疑着回答:“他们说这儿是图书馆。”

用地上的常识来衡量云中城的,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白虹试探着伸过手去,摸了摸那个巨大的水晶球,而当他的手掌触碰到冰凉的水晶时,整颗水晶球骤然明亮起来,接着,在这水晶球中,浮现出了无数奇异的符号。它们化作巨大的信息流,整齐而有条理地冲入白虹脑中,等待着他去筛选他需要的知识。

越女听到白虹发出了一声惊叹。哇哦,他真的很少惊讶成这个样子,还有点可爱。她也试着把手放到水晶球上,但是,这次就差别待遇了,水晶球连一丁点儿反应都没给她。行吧,她等一等,就算是在人类的图书馆里,借阅图书也是要排队的。

在这之后的不久,越女就会明白这是个巨大的误会了,这和排队压根就没半点关系。

 

你是谁?

缥缈的影子本不该会说话。在百年前就已经化为尘土的躯体在地底长眠,带走了还不曾开放的玫瑰花朵,它被种下去了,花匠也正细心地照料着它。可是敌人的铁蹄终究踏破了那美好的花园,将嫩芽践踏,让一朵本该开放的玫瑰花永远失去拥抱阳光的机会。

无剑注意到自己扶住了身边的柱子。她今天可真丢人,这已经是第二次她觉得腿软了。面前缥缈的影子正对她微笑,她从那朦胧中分辨出一张少女的脸。她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大门,并且暗暗调动起周身的魔力。虽然她不觉得对面的虚影会对她造成什么致命的威胁,但是,在地上的常理并不适用于云中城,现在,她的生命不止属于她,在任何环境下,她都该学会谨慎。

少女的虚影似乎对她的防备显得有点伤心。它飘过来,并且对无剑伸出手。无剑注视着那只半透明的手,她问:“你是要我把手给你吗?”

虚影一动不动,既不点头,也不回答。无剑想起真武在她推开门之前,告诉她的话。他说,在这扇门背后,停留着一个徘徊在生死之间的破碎灵魂。这个灵魂徘徊在生死之间,绝不能算是活着,却也尚未完全死去。因此,生者触碰不到她,死者同样也拒绝接纳她。

他像是在问无剑,又像是在自语。他喃喃着:“这么多年,这是不是比地狱还要残酷?”

无剑问起那个灵魂属于谁的时候,她没能得到真武的答案。门在她背后合上了,在这之前,她透过那渐渐关闭的缝隙,瞧见了真武的手——这一次和那月夜下的对峙不一样,真武没有穿宽大的白袍,因此,无剑能瞧见他的手,也瞧见了他捏得发白的指节。

她猜想那个灵魂听不到她说话,甚至说,也看不到她。真武告诉她,对于那个破碎的灵魂而言,她是特殊的,唯有她才能做到旁人做不到的事。而现在,她已经在这里,距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

她没有理由退回去。她要揭开那张面纱,瞧瞧这被隐瞒了无数个日夜的秘密。

 

她的手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穿透那只缥缈的手。她握住了它,柔软,冰冷,又光滑。在同一瞬间,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正如在教廷中那样,燃烧的乌木香混杂着圣水的冰冷气味,刺进她的神经末梢,唤醒那些绝望的记忆。

她下意识要抽回手,但那只手握得更紧。她听到一个从未听过的声音说:“不要怕。”

云雾消散了,那道虚影也取回了她原本的模样。她落在无剑面前,比她稍稍矮一些,也有着更稚嫩的容貌——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无剑根本就不会跌坐在地上。

第三次。好吧,第三次,她终于没控制住自己的震惊了。

她见过这个少女,或者又说没见过。无剑敢确信,她正是在教廷长廊上那十三张画像中的一个,从长廊入口开始数的第七张。但是,除却容貌,她又和第七代圣女相去甚远——如果第七代圣女也是黑发的话,他们还有什么理由,来指责无剑是被恶魔污染的不祥之人?

她面前的少女有着乌黑的长发与乌黑的眼睛。少女正微笑着,而泪水也正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淌。

无剑听到自己的声音问:“你是谁?”

如果残破的灵魂还有心脏,这个问题一定会让它感到刺痛。她是谁呢?

她是受害者,也是加害者。她是沉默的帮凶。她是悲哀的祭品。她是黄金栅栏后另一头盲从的羔羊,她是囚笼里被剪掉翅膀的金丝雀。

而最后她笑着,眼泪滴落在无剑的手背。

她说:“我……是曾经的另一个你。”

 

她不是归一,她没有在圣城的鼠尾草餐厅里,听堕天使说过昔日同伴的故事。神雕并不知道,没有放弃的不只是他一个人,真武也选择了反抗,只是他早在一开始就明白这反抗将毫无意义可言。

可他依旧在星辰陨落的那一天留下了陨星的碎片。坠落的流星本不能再回到天上去了,可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残破的灵魂,把她送往云端。

无剑看着她,淡蓝的眼睛里是不敢置信。

她说:“你是第七代神之子。”

她念出了少女的名字,可少女却摇了摇头。正如同在成为无剑之前,她有着另一个名字一样,事实上,陨落的星辰,本也不是星辰——她出生在一个非常美满又富足的家庭,在她之前,已经有八位性格各异的兄姐。接着,神明选择了她,这就是一切噩梦的起源。

这又和无剑的认知相去甚远。史书上记载,教廷的每一位圣子圣女,由于背负了过于强大的力量,命运给予他们什么,就要相应地夺去什么。他们失去了一个完整的家庭,而教廷则为他们展现出了包容与慈悲。当神迹降临,教廷会立刻派出人手,将神之子带回圣城抚养成人,授予他们圣子圣女的地位。

而这时候,第七代神之子告诉她,不是这样的,并非每个神之子都必须伴随永恒的孤独和破碎的家——她有着很幸福的家庭。

她将目光投向远方,语气平静又悲哀,仿佛在讲述他人的故事:“这也是我变成这个样子之后才知道的。”

她不知道无剑的故事,但是在这死生间的漫长岁月里,她坠入时间长河,不存在于世的人永远看不见未来,但这双眼睛看到了无数过去。她原来也是有家人的,兄长伏在母亲的肚子上,听着未来亲人的动静,每个孩子都笃定地说,这一定会是个妹妹,他们甚至给她起好了名字,并且说,等她出生了,就一个个排着队,在床边喊她的昵称,摸摸她胖嘟嘟的小手。她安安静静地待在母亲的肚子里,一点儿也不闹腾。

是的,无论在什么地方,她都安安静静的,让所有人省心。

无剑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思考。她问:“为什么?”

第七代神之子只是看着她,平静地看着她,等待她自己想出那个答案。无剑其实已经想到了——她知道那些人很残忍,但她从未想到剖开骨血,连里头的髓都要溢出腐烂污秽来。

无剑的一只手还被牵着,于是她就伸出另一只手去,轻轻掠起第七代神之子的一缕头发——一缕乌黑柔顺的头发。她把这缕头发牵到自己的肩头,她们的发色别无二致。

她问:“那么为什么你的画像上是白发?”

第七代神之子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掀起了上衣下摆。无剑在她的小腹上瞧见了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魔法烙印。不过,比起她小腹上的那个三角形,眼前的魔法烙印多了一个十字标记。这才是那个魔法完整的刻印,禁止生育,剥夺欲望。

无剑明白了自己的特殊之处。其余的神之子在进入教廷的时候,几乎都是婴孩,教廷秘密地将他们领走,并且施加终身性魔法。这个魔法完全闭合之后,副作用将染白受术者的头发,并且让他们的虹膜褪成更淡的颜色。而被神明重新选择的无剑那时候已经八岁,魔法不能在她体内闭合,所以,他们就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来禁锢她的灵魂。至于那些知道真相的人,都将沉默,如果他们不愿意沉默,那么,教廷会用另一种方法,让他们永远地闭上嘴。

她不知道第七代神之子到底经历过怎样黑暗的过去。她只能伸出手去,把比自己更娇小些的少女抱在怀里。她知道这样安慰人会让人好过些。

这是没有必要的,她已经在时间长河里徘徊了那么多年——但她还是欣然接受了这个拥抱。很久很久没人能再抱过她了,给她一点善意吧,或许她还想要更多。她想触碰一个再也不可能触碰到的人,哪怕只是一瞬间。

她伸出手去,拍抚无剑的后背,示意她不必为自己难过。无剑很快放开了手,她看着少女,她问:“有什么事情我可以为你做?”

她当然有,这正是她站在这里的原因——当这缕破碎的灵魂归还,神之子将取回自己完整的力量。可在那之前,有一个小小的愿望需要她来满足。

第七代神之子第一次露出了这样小心翼翼的表情。她小声说:“我无法离开这里,也无法和除了你之外的生者交谈。我想……我想至少要和他好好告别。”

无剑立刻明白了她口中的那个“他”是谁。她想到真武在门前寂寥的背影,想到他握紧的双拳。她也明白第七代神之子的请求是什么,她们的灵魂借由神明的力量而相通共鸣,只要她肯出借,这个破碎的灵魂就可以短暂地支配一小会儿她的身体。

她点了点头。不过,同样地,她给出了一个限制条件。

她说:“……我希望你别做什么让我困扰的事情。我丈夫在门外,和真武站在一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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