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CP】Nightwish(154)

文前预警:

多CP。主线CP为圣火令×我,虹越,归秋,如对任何一对有不适请立刻避雷。

主线CPtag每章都打,即便没出场也是。每章内出现的辅CP会在出现的章节打,同时有文前预警,除了tag打上的CP之外,其余的都不是CP,可能有CB向,请注意避雷的同时请不要KY。

本章主CP玄雕,圣火令×我,微量剑琴。登场角色较多,单人tag按照戏份多少来打。

本章有快乐源泉有掉san源泉有刀子源泉。别问,问就是屠龙快乐源泉。

屠龙:我好惨,不仅一头雾水还被硬塞狗粮。

这世上,所有人都无法完全做到设身处地地为他人着想——这很难,即便是圣人都很难。

但愿每个人都能找到每个人的路,即便这伴随着牺牲与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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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不当存在

一个人生在世上,就免不了被欺骗,就算是最贤明的先知也不敢夸下海口,他从未遭遇过背叛,从未遭遇过欺诈。若是说贤明,难道精灵族的首席长老当不起这个形容词吗?可如果谁去问他关于欺诈的问题,坏脾气的精灵一定会沉下脸,转身就走。

一个睿智的长者都会被欺骗,何况是一个年轻的人类毛头小子呢?屠龙在做猎龙人的这些年,也没少吃过苦头,他总很容易相信别人,也容易冲动,去为他所相信的东西赴汤蹈火。他遇到过奸商,也遇到过骗子,更遇到过不怀好意的强盗。好在幸运女神似乎总没忘记他,那些欺骗他的人,一个没落地挨了痛揍,接着哀哀叫着,把钱袋还给他们,请求他高抬贵手,饶一条命。

被骗不是第一次,但觉得揍对方一顿行不通,对屠龙来说是第一次。圣火就安定地坐在他面前,还友好地用尾巴尖拍拍他的肩膀,但就这个已经放轻力道的动作,都把年轻的猎龙人扫了个踉跄。他有点恼火地一拳砸在圣火尾巴尖上,但就这一拳下去,圣火看起来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有屠龙被龙鳞硌得拳头发疼。

他当然没有把腰间的刀拔出来的打算,这和无剑的敌意没有任何关系。说真的,他可能会忌惮一头龙,但他暂时还没有必要忌惮一个魔法师,屠龙虽然没有魔力,但他天生对大多数魔法攻击有着极高的防御,这不是后天学习而来的,反而像是幸运女神赐予他的天赋,总能让他在大多数战斗中转危为安。

前提当然是屠龙不知道无剑是什么人,他才敢这么说。更值得忌惮的不是他面前的红龙,而是担心丈夫的这位人类姑娘,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圣火没有维持龙的形态多久,狂风再起之后,站在他们面前的又变成了英俊的男子,和人类别无二致。他轻巧地收起双翼,落到屠龙面前,并且对他露出一个一如既往的友善微笑,而屠龙也一如既往地想把他的脑袋摁进旁边的喷泉里,让他喝几口水反省反省。

好吧,现在他相信了,圣火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作为一个猎龙人,他简直连最基本的职业水准都没有。他不但到现在为止,一头真正的龙都没猎着过,而且,他还和一头龙做了那么长时间的朋友?

无剑的所有神经都在屠龙捏紧拳头的那瞬间绷起来。她答应过圣火,在屠龙动手之前,她绝不会先动手,而且,她也不会对屠龙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她的右手掌心里已经蓄好了充足的魔力,如果屠龙真的举起拳头,她就立刻用禁锢类魔法,让他连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

圣火却对她摆了摆手。他说:“不用担心,小花猫。他就算真的要揍我也是我应得的。”

她大部分时间不会反对圣火的话,但是现在她皱着眉说:“不行,谁都不准碰你。”不行,谁都别想在她面前动圣火哪怕一下,一根手指都不行,一根头发丝都不行。

她说:“你是一头龙,这就是全部了,你犯了什么错,成为一头龙就是错误的吗?那么,人类犯下了这么多的过错,能说成为人类就是错误的吗?”

她认真地和圣火争执起来,以至于甚至没发现屠龙已经松开了拳头,带着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扭开了头。猎龙人出声阻止了他们:“行,行,我和圣火的账留到以后再算。你们现在能别当着我的面继续这种肉麻的行为了吗?”

当他冒出“下次再算账”的念头之后,他就基本等于玩完了。上一个这么记账的人是白虹,这都快四五十年了,他的账还一笔都没讨回来呢。

 

好在这里的老朋友叙旧没能持续多久,圣火把目光从屠龙身上收回来,投向玄铁的时候,多带了几分复杂。玄铁没有见过人类形态的他,而隔了那么多年,认不出当年的红龙也可以被理解,但圣火是龙,他能清晰地记得那位阻拦猎龙人的游侠,身上的气味与眼前这一位一模一样。

他想,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似乎不是他的风格。他牵住无剑的手,与她一同走到玄铁面前,这一次,游侠不再像上次见到无剑时那么随意了,他郑重地将右手放到背后,对人类姑娘行了个礼。

他说:“很荣幸再次见到您,圣女殿下。”

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他知道无剑就是绯月国的圣女,而且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知道。而在那时候,他并没有揭穿无剑,这甚至让现在的无剑怀疑起当初他们的见面是否真的是巧合来。

现在想想,的确很不可思议。当初在餐厅里,也是玄铁主动来与她搭话,并且主动提出护送她一程的。当时玄铁的说辞是,他有些担心一个姑娘独自一人旅行,会遇上危险,而到深渊之隙前,他又停下了步伐,这是因为他曾经在神面前的誓言。一切都非常合情合理。

既然玄铁没有惊讶,无剑想,她也不该表现出惊讶。于是她只是平静地说:“那个身份已经不属于我了。对绯月国来说,我现在更像是个叛徒。圣女殿下的称呼实在是用不上了,你还是叫我的姓名就好。”

玄铁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他用那个无剑在餐厅里告诉他的名字称呼她。这让人类姑娘露出了一个发自心底的微笑,她甚至都不再追问玄铁,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了,现在在状况外的还是只有屠龙一个人,这可真见鬼。屠龙觉得自己根本不该踏上这片土地,这片土地每时每刻都在摧毁他的认知,并且源源不断地注入新的。

他看了一眼无剑,又看了一眼圣火。有话直说是屠龙惯有的优良传统,于是他在玄铁和无剑交谈的时候,悄悄地撞了圣火一下,压低了声音问:“你的妻子是人类的神之子,是绯月国的圣女?你怎么做到的?”

圣火的答案让屠龙觉得自己压根就不该跟他说话:“你在说什么?我的妻子对我而言,就只是我的妻子。”

 

玄铁承认了当初并不是巧合。他坦诚地告诉无剑:“我是有目的地接近你的,有人要求我将你送往深渊之隙,并且告诉你我的故事。”

这在无剑的猜测之内,虽然她没有惊讶,但她依旧感到有寒意从后背爬上来,并且在她后颈上刺下一针,要她打个寒颤。她甚至几乎都猜到了是谁那么做的,从一开始,她就一直只是被当做一个顺从又听话的人偶。

或许这之中所有的变数,不过就只是一颗落在她头上的,熟透多汁的石浆果。一只蝴蝶在西南方的森林里扑扇了翅膀,就会引起千里之外的一场大风暴,这是学者曾经提起过的蝴蝶效应学说,现在,看来她遇到浆果效应了。

她没有像是他们期待的那样,在见到异族的那一眼,就确信了他们邪恶,他们暴虐,他们无所不为。虽然她的确在那一瞬间对圣火有过敌意,但是,也只是短短一瞬——她没有告诉圣火,当她第一次瞧见他的眼睛时,她所有的戒备和抗拒,都在那瞬间烟消云散了。

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一头龙也是。当她坐在圣座上时,所有人都低着头,卑微地匍匐到尘埃里去,因此她失去了看那些眼睛的机会,因此她不知道,那些忏悔里是不是如面粉里头一般被掺了白沙。而一头龙大胆地直视了她的双眼,让她知道,这世界上有一双这样独一无二的眼睛,有这样一头独一无二的龙。

她问:“那些对龙的评价,也是他们期望你这么说的吗?”

玄铁给出了一个不算否定也不算肯定的答案:“他们希望我对你说说我的想法。于是我就这样说了,虽然我猜,这可能不是他们想要我说的。”

当无剑听到这个回答,她再一次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她握住玄铁的手,如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用力地握了握他。她说:“好,我没有什么想问的了。谢谢你。现在,轮到你提出你想要的东西了……我想,你应该不是来探望老朋友的。”

“老朋友”这三个字显然让玄铁很满意。游侠爽朗地大笑起来,他重复了一遍:“老朋友,这称呼不是很适合一个年轻的姑娘,不过我很喜欢。”

他招招手,示意儿子走到自己身边来。屠龙虽然看起来很不情愿,但他依旧慢悠悠地挪了过去,站在玄铁身边。玄铁拍拍屠龙的肩膀,接着对无剑说:“这是我儿子,也就是我希望你帮我的忙。”

在秋水拿出那个破碎而腥臭的护身符之前,无剑显然会错了意。她为难地看了看屠龙,又看了看玄铁,最后,她把目光投向了圣火。

她问的问题大错特错:“你在精灵族认识什么单身姑娘吗?”

在圣火回答之前,屠龙先一步挥着拳头抗议起来:“我不是来找对象的!”

 

在会错意的无剑把屠龙正式惹毛之前,秋水和神雕非常及时地从大厅里走了出来。秋水手里端着一个玻璃容器,他小心翼翼,如临大敌的模样倒是让人第一次见,就好像他手里托着的不是个玻璃器皿,而是个正在燃烧的炸弹一样。

龙敏锐的嗅觉在这时候就显得有些碍事。圣火看起来花了很大力气,才克制住了自己呕吐的欲望,但是,他的脸色依旧出卖了他,就连无剑都皱起眉头捂住鼻子,这腥臭的气味对龙来说有多要命呢?

下一个走过来的是青莲。银龙身上带着小魔法的波动,他带着同情的目光看了圣火一眼,接着伸过手来,在他的鼻尖前打了个响指。好吧,这时候失去嗅觉是个很好的选择,圣火选择感激他。

如果说秋水和青莲的脸色不好,那么神雕的脸色就简直像是刚从女巫的坩埚底刮下来的一样黑,玄铁把手搭在他肩膀上,立刻被他一挥翅膀拍了下去。是的,翅膀,神雕完全没有打算掩饰什么,即便他可以把双翼敛起,装成普通人类的样子,但他没有。天使视漆黑的双翼为耻辱,他才不在乎这个,他有更在乎的东西。

秋水勉强自己把表情调整到正常的状态,接着,他有礼貌地邀请玄铁一同进入大厅坐一坐,听听他们得出的结论。玉箫在大厅里等他们,精灵长老凭借魔药学方面的渊博知识,对这枚破碎的护身符进行了一系列实验,最后得出一个令人恶心的结论。

这完全就是一块肉,一块正在腐烂的肉。它拟态成了一枚护身符的样子,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和秋水在魔族身上砍下来的那个肉球没有任何两样,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秋水在砍下肉球的同时,立刻把它用魔力封存了起来,接着又浸泡在防腐液中,而屠龙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把它挂在了腰上,任由它暴露在空气里慢慢腐烂。

这块腐烂的肉可让玉箫费了不少功夫。他架着梯子,在元老院图书馆亲自爬上第五层书架去找一本落了厚厚灰尘的书,当他从梯子上爬下来的时候,他头发上、衣服上到处都是灰,这和平时风雅干净的精灵长老简直是两个人。他甚至没来得及在意这个,玉箫把书翻开,第三章第六节,他找到了这个诅咒。

腐肉诅咒,这是魔族的一种惯用诅咒方式。一个魔族,在一系列仪式之后,把自己的肉割下来,放到另一个人身上,等到这块肉彻底腐烂,那么,被诅咒的人也会迎来和这块烂肉一模一样的下场。如果肉是从底部开始腐烂的,那么被诅咒的人就会最先发现自己的双脚发黑肿胀,并且淌出脓水,无论什么药膏都起不了作用,渐渐地,蛆虫会在伤口里繁殖,产卵,让一个人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痛苦地死去。

无剑看起来在学着圣火摸鼻子,实际上悄悄地捂住了嘴。那么,这时候又出现了一个令人困惑的问题,现在已经是春天了,天气转暖之后,没有有效的防腐手段,肉会腐烂得很快,距离红绫将护身符交给屠龙,已经过了很久吧,那么为什么现在,屠龙还完好无损?

秋水在他们提问之前,先一步给出了自己的解答。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神雕,揭晓了谜底:“因为屠龙的时间也变慢了,就和玄铁一样。”

这就是在罗特维尔的郊外,怀表指针移动时,发出来的那声“嘀嗒”。

秋水看起来已经拿到了胜利的筹码,但他一点也并不为此感到高兴。一直以来,大局的确放在第一位,为了奠定将来的胜利,他能毫不犹豫地牺牲很多东西,甚至包括他自己——能毫不犹豫地做是一回事,但做完之后心里会想些什么,是另一回事。

秋水并不是真的冷酷无情,当他做出残忍的决定之后,他当然也会为此感到难过。当玄铁答应跟着他们回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一局胜利的天平已经倒向他们,但他也知道,为了这个请求,玄铁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神雕能够控制时间,没错,即便他从云中城坠落,时间依旧是他的奴隶,在他面前俯首称臣,惟命是从——真的是这样吗?不,当他失去了他那六片雪白的羽翼,时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现在的神雕已经不是那个无比强大的天使,它或许能找到机会来反抗。于是,它开始违背神雕的命令,至少违背一小部分的命令。堕天使在地上的时间越久,他的魔力就会流失得越多,到最后,所有坠下云中城的人都会成为背着一对黑色羽翼的无能者。

神雕残余的力量已经不多了,或许在下个月,或者下下个月,他就无法再同时维系玄铁和屠龙身上的魔法。他总会失去,只是时间问题——他当初在乎的,也本就是时间问题。再久一点,哪怕只是一天,他都咬着牙,将失而复得之物和险些失去之物一起紧紧攥在手心。

而现在,他必须做出一个选择,在他的魔力消失殆尽之前。完全的魔力,或是天使族圣物,只要二者有其一,他就能将他想要的东西全部保全。但很遗憾,这只是理论,甚至只是一个无法完成的悖论。

由于他做了忤逆定理的事,所以他被神明惩罚,剥夺力量,坠下云端。如果他想要恢复完整的力量,他就必须弥补他的过错,清赎他的罪恶——而这就等同于要他亲手将那段染血的时间展开,将他所珍视的,送往永远触碰不到的世界。

那么另一条路呢,天使族圣物?这也行不通,还记得真武曾经说过什么吗,它和银松湖一样不完整,现在,银松湖取回了完全的力量,而它依然死寂着,等待被唤醒。神雕当时的过错波及了它,让天使族的圣物伴随着玄铁的时间一同被折叠,现在,它没有使时间倒流的力量,只能使时间停止。还记得沉睡在生与死的狭缝之间的工部吗,对,它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件事。

提起工部的时候,青莲就失去了他所有的冷静。如果秋水没有拖住他,他现在就想冲上去,扯起神雕的衣领对他怒吼。他的爱人沉睡在生死之间,等待曙光照破无边无际的黑暗,现在,青莲需要那一抹曙光,他必须要那一抹曙光!

神雕注视着银龙,他从年轻人的目光里想起曾经的自己。这眼神真像,像那个执拗地扇了死神一巴掌,并且将既定的命运硬生生地夺回来的自己。他大步走上前去,挥手将秋水推一个踉跄,接着,他率先一步揪起了青莲的衣领。

他对银龙怒吼:“没错,你的爱人!你现在正为了他而想要拼尽全力,而我在很多年前,只不过是做了和你一样的选择!告诉我,青莲,凭什么你认为你的爱人有活下去的资格,而我的就没有?”

这个问题尖锐又刺耳,即便青莲知道自己的答案是什么。是的,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共情,没有什么悲喜相通,他深爱的人是工部,玄铁对他而言不过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要他在一个陌生人和挚爱之间选择,他当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的挚爱活下来。

——就这一点上来说,他失去了指责神雕的立场。因为神雕只是做了和他一样的选择而已。

这逻辑看似无懈可击,可细细想想,里头存在着一个巨大的漏洞。神雕的论点建立在诡辩的基础上,他偷换了一个很重要的概念,而这个漏洞,立刻就被指了出来。

不是秋水,不是青莲,响起来的声音属于玄铁。

魁梧高大的游侠正温和地注视着堕天使。他说:“神雕,现在并不是要用我的命来换工部的命。……他们需要力量,我需要救我的儿子,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这和工部完全无关。”

他顿了顿,再度露出那个神雕熟悉不已的忠厚微笑。

他说:“如果你要一个答案的话,那就是工部应该活下来。因为他尚未死去,所以他应当活着——至少,他比一个不应当活着的人,更应当活着。”

在很久很久以前,神雕违抗了既定的命运。从此之后,他以六片雪白羽翼为代价,将自己和一个不应当存在的存在,牢牢地绑在了一起,一绑就是很多很多年。他分明知道自己手里抓着的是一把燃烧殆尽的灰,无论如何,它都会缓缓地从指间流逝,最后留给他的只有一无所有。可天使的生命太过漫长,他选择了一个人类,那就必须得面对他短暂的一生。有私心不行吗,他想要将玄铁的一生尽可能地拉长些,哪怕一天也好。真武选择了最懦弱的方式,他不愿去直视自己的心,放任命运带走了一切,而他选择抗争,现在要告诉他,抗争到最后,他也只能和真武一样,得到一个不如人意的悲剧结局吗?

他咬着牙推开了玄铁伸过来的手。他并不知道真武得到了什么——他得到了一颗星辰,一颗永恒属于他的星辰。可星辰太遥远了,即便回到云端,他伸出手去,也触摸不到。只瞧得见光辉,有什么意义呢?他想要更实际的陪伴,就在身边,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他想要拒绝这场谈判了,如果玄铁没有说出之后那番话的话,他一定会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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