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CP】Nightwish(157)

文前预警:

多CP。主线CP为圣火令×我,虹越,归秋,如对任何一对有不适请立刻避雷。

主线CPtag每章都打,即便没出场也是。每章内出现的辅CP会在出现的章节打,同时有文前预警,除了tag打上的CP之外,其余的都不是CP,可能有CB向,请注意避雷的同时请不要KY。

本章主CP圣火令×我,归秋。出场角色较多,个人tag按照角色戏份打。

是我相当不擅长的战争大场面,天罡今天也在努力证明自己,他成功了99%,剩下的1%是因为军队里总避免不了出现几个痛击友军的憨憨……

圣曜夫妇阵前开黄是我期待了好久好久的场面hhhhhhh

圣火,一个情话技巧段位无人能敌的人,最大的弱点,是面对直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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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宣战

和十年前一样,战争开始于一个春天。

精灵史官在他们的史册上记下:“人类军队入侵了我们的领地,破坏我们的家园。”

而人类史官则写出了不一样的历史:“我们为人类的荣光而战,去消灭那背叛人类的魔女。如果精灵选择包庇罪犯,我们将会与他们英勇地战斗。”

他们都明白唯有胜者才有权利书写历史。失败者在吟游诗人的诗篇里也要变成堕落邪恶的魔鬼,他们掠夺,他们侵略,他们屠杀,最后做尽一切恶事的他们迎来败北。战败者没有棺柩,没有坟墓,他们的白骨只配在血与火的战场上曝晒,为秃鹫献出一顿晚餐。

人类这一次显得胜券在握。没错,他们甚至没有了神之子,但是他们有远胜过神之子那般强大的存在,如神明般的存在降临在这片战场上。如果昔日的圣女是一团火,那么他们的教皇就该是太阳。沉睡在地平线下的太阳苏醒了,他沉默着拄起木手杖,在那耀眼的光辉下,一切污秽都无所遁形。

真的吗?那只是被强光迷了双眼的盲人,所说出的愚蠢谣言。在最耀眼的光下落着最黑暗的盲点,在盲点下,滋生出一切世人是无法想象的肮脏。他们曾教导圣女如何纯净,而现在,他们的圣女褪去白袍,身披铠甲,站在龙的脊背上,用长剑将天穹撕裂出一片明晃晃的光。

无剑抿着嘴唇,她知道无论如何这都会是一场恶战。一场战争里,有许多次战役,而在这许多次战役里,又有许多次战斗。这是第一次。

秋水看着坐在议事大厅里的人,接着,他伸出了手指——他指向的对象是无剑。

他平静地说:“第一场战斗以你为主力,无剑。你和圣火走空中,天罡指挥地面军队支援你。”

他顿了顿,提出他的要求:“请务必将你前十年所受的一切屈辱和悲哀,在今天都融入你的火焰里。曾经我对你说过,力量不是全部,所以要你学会克制——今天我希望你暂时忘记那句话,我要你毫无保留地发挥所有实力,至少你必须要成功震慑他们。”

无剑的眼睛里燃着火焰,秋水明白她真的忍了很久了。人类姑娘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语,她将月下逢佩到腰间,干脆利落地用三个字来回答秋水的指令:“我会的。”

 

他们都明白这会是一场惨烈又艰难的战争。就能力而言,人类是这片大陆上最弱小的,论力量吧,他们比不过矮人;论魔力吧,他们又不像精灵那样每个人都与生俱来带着它。他们在海里会溺水,无法只靠自己飞上天空,就连吃东西,他们脆弱的肠胃都能轻易被不干净的食物摧毁。

无剑看着地图,说出了一句话。那是木剑曾经说过的。

她说:“那都是蝼蚁。”

她要表达的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她曾听说过,在距离圣城很遥远的绯月国西部,曾闹过一场蚁灾。成群结队的白蚁蛀空了树木,吃光了庄稼,在住宅的房梁上繁衍后代,并且把那些坚实的木料当做子女的温床。白蚁很可怕吗?当然不,任何一个孩子,用手指头轻轻一碾,就能让它的内脏全部从肚子里流出来,但是,当白蚁聚集,并且因为诅咒而疯狂,就轮到它们来啃光一个孩子的血肉了。

人类并不强大,但他们胜在数量上。所有不是傻子的人都该明白,从能力上论,作为大陆上最平庸的种族,却占据了这片大陆最广袤、最富饶的土地,这绝对是有原因的。就从现在的情报而言,精灵族面对的局面并不乐观,一方面,人类大军从西边包围了精灵领土的边境,另一方面,今天,在珀德海附近的瞭望塔,也发现了大批舰队,船舰上装载着重型火炮和投石机,桅杆上悬挂着绯月国的旗帜。保守估计,人类至少派出了十万军队——而无剑知道,这只不过是个开头,她知道绯月国的军力有多强大。

而在这之前,天罡就问过玉箫:“精灵族有多少军队?”

精灵长老面色不善地回答他:“全部军力都算上的话,大概有八万,你如果还要更多,我们就只有替补役了。”

而他们当然不能在一场战争的最开始,就把一切底牌都摊在桌上给对方看。他们要利用另一个优势,他们有的,而对方没有的。

——神之子。

蝼蚁从来不是应当被小觑的生物,她很明白这一点。但同样的,她知道那些吃红了眼的白蚁们惧怕什么。它们所惧怕的,正是她所拥有的——秋水正是考虑着这一点,才让她第一个出现在了战场上。

 

当无剑和圣火离开之后,秋水转过头,他不出意料地对上了归一情绪复杂的目光。他的说辞是很完美,让无剑先去给出一个足够的震慑,在这样的震慑下,他们的敌人至少会陷入一段时间的迷惑,让他们暂时无法发现双方力量的差距有多大。

即便是木剑,他也从没有遇到过同时与五位神之子为敌——哦,现在是六位了。

可归一知道这不是秋水所有的目的,他还想做别的事情,他总在用极端的理性来掩饰他的善良,这没必要。

他问秋水:“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别的理由要无剑去出首战。”

人鱼对他微笑了一下。没错,这没瞒过归一,他就坦然地承认了:“是的,虽然这很残酷,但是她迟早有一天要去面对——而我相信她可以想明白,并且做出最恰当的答复。”

他拍了拍归一的手背,以示宽慰。没错,他们必须要无剑去面对,在战争正式开始之前,所有人都需要拥有一个强大而坚韧的灵魂,现在,在人类眼中,无剑已经褪去了那层圣洁的光环,他们不是把她捧上圣座,视若神明,就是把她从高处拉下来,重重地摔在泥泞与尘埃里。秋水能想象到人类会用怎样恶毒的话语去诅咒一轮不再照耀他们的明月,而这时候,选择权就得被交到明月的手里,他不会像人类们那样,将枷锁套上羊羔的脖颈,并且强迫她相信,他才是正确的。

归一叹了口气,接着他握住秋水的手。他问:“那么你打算把我的试炼安排在什么时候?”

每个人都需要有强大而坚韧的灵魂,每个人。在鲍德兰的时候,秋水已经看到了归一心脏里生发出来的那耀眼光辉,他不再单薄地趋于完美,在圣城里的小王子一切都无可挑剔,唯独不像个真正的活人——和无剑一样,他被迫关在一个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的壳子里,按照众人的期待,扮演一个高尚、贤德又温和的王子。

他现在依旧高尚、贤德又温和,但不同的是,他学会生气了,这真好。

秋水当然不会告诉归一,他的试炼在什么时候。说实话,他已经经历过很多次试炼,并且每一次都交出了完美答卷了,但这还不是结束,很快他将去面临下一场。秋水现在不想给他增加多余的压力,于是,他巧妙地换了一个话题:“就现在。”

就现在?归一果然紧张起来了,他抓住自己右手的手腕,就如同浮生当初做的那样。他知道这会有多痛,而且他已经体验过,他并不是恐惧,他只是有点担心——比起先天就拥有力量的神之子们而言,他能不能把这件事做好?

但是秋水很快让他明白他的“试炼”不是指这个。人鱼板起了脸,故意把语气换成嘟嘟囔囔的不快:“现在,你得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告诉我,我的狗去哪儿了?”

他有在生气吗?他没有,归一早就发现了,比起读他的表情,读他的耳朵更能明白秋水的情绪,他如果真的生气的话,他的鳍耳现在应该是耷拉下来的,而现在,他的双耳都还张开着,这表示他正在搞一个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并且他对此还感到很开心呢。

秋水很快发现了归一的目光落在哪儿。他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并且拂过耳朵,他就立马拥有了和人类无异的双耳。他故意盯着归一说:“你这可是作弊。”

 

在所有人各司其职之前,归一说他要去看一个人。现在,那个人对他们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危险了,只是去看一个普通的战俘,并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他很快获得了批准,精灵侍卫检查过玉箫的手令之后,打开了监狱的大门。浮生依旧在他原来的牢房里,不同的是,这时候已经没有藤蔓来束缚他的行动了,他可以坐在床上,甚至可以拿几本书来读。归一看着他桌上的几碟坚果,不用说,这应该是秋水的馈赠。

他走到铁栅栏前,浮生没什么动静,他甚至没抬起头来看归一一眼。在浮生认为,他们并没有什么区别,他是个窃贼,他偷走了本不属于他的力量,而归一做的不也是这样的事吗?只是因为他自诩正义,他就能将自己的盗窃正当化?

正义只属于胜利者,他们可以尽自己所能把历史美化成他们想要的样子。给战败者套上污名,只要有争斗,这件事情就会不断地重复又重复。归一没有否认他的说法,他隔着栅栏,看着失去了一切的囚犯。

他想这不是同情,他并没有去同情浮生的资格。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是一样的,为了自己所期待的东西,做出选择,付出代价,并且承担应有的责任,全力抗争,并且坦然面对自己的结局——这结局可能有好有坏,归一不知道自己的结局会是什么,但他想他已经准备好去面对了。

现在,他想给浮生一点——他不知道这该叫什么,反正不是赏赐,也不是施舍。他的目光平静,平静得像是一个优秀的执政者,也平静得像是他的人鱼。他问浮生:“你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吗?你可以向我提出一个愿望,在我离开这儿,去做我该做的事情之前——当然,我会视你愿望的内容,选择答应或者拒绝。”

浮生沉默了很久,归一一开始把这视作不合作,没关系,他有拒绝和答应的权利,浮生当然也有。归一从栅栏前退开,当他转过身,想要结束这场对话并且离开的时候,浮生的声音从他背后响了起来,延续这场对话。

他提出了一个请求,而归一也答应了这个请求。所以,还有人记得那只在精灵的市场上,从飞镖小摊上赢来的小狗吗?浮生向归一索要一只小狗,而归一刚好有一只小狗。这请求没有触及归一的底线,也没有损害任何人的利益,所以,归一答应了他。

当囚犯的手指触碰到小狗柔软光滑的毛皮时,他的目光都柔和了一瞬。

 

神之子们需要兵分三路,从西部进攻的陆军需要有人给出正面强有力的重创,毋庸置疑,最具破坏性的无剑最适合这工作,而为了以防万一,在第一场战斗胜利之后,真武和玉箫会立刻增援西部战线,精灵长老要加固边防的城墙,避免精灵军队战况吃紧,也避免平民遭到殃及;在海洋上,只要没惊动那些深海的噩梦,人鱼在他们的地盘上就是不可战胜的,因此,秋水要前往东部沿海战线,并且,他还需要引导归一来使用新的力量;最后,在精灵首都陶瓦,不能留给敌人趁虚而入的机会,在整个战局被稳定之前,青莲会坐镇陶瓦,必要的时候,他的力量最能够保护平民。

现在,第一场战斗的号角在精灵族遗迹的边境吹响了。人类大军排列整齐,严阵以待,最前排是重型盾兵,盾兵后面跟着长枪兵和剑士,再往后,是脆弱的魔法师和牧师,在队伍最后的则是火枪手和弓箭手,人类向来这样领兵。

再瞧瞧这儿,精灵的军队就显得令人匪夷所思。天罡如果没有傻的话,他就不应该让骑兵们在最前方,然后后边跟着弓箭手,这是要干什么,让弓箭手们去射友军的马屁股吗?最初看到这阵型的时候,就连玉箫都露出了惨不忍睹的表情,他扭过头去再次向归一确认,这真的是个军事奇才,是一位将领优秀的子嗣吗?

归一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他对精灵长老保证,没错,他一定会有更出其不意的战术,让所有人刮目相看。天罡是个年少气盛的小家伙,他正憋着一股劲,要向所有人证明,他是个不世出的天才呢。

小将军抓着他的号角,手心里都沁出汗水。他也骑着一匹马,在交锋信号发出之后,他正紧张地计算着两方急速靠近的距离。

三百米,二百米,一百米……七十米!

他用尽全力吹响了号角,像是在每次演练中那样对精灵骑兵们发出信号。他们娴熟地拉扯缰绳,马匹胁下生长出半透明的翅膀,在双翼的有力拍打之后,最前排的骑兵升空了,他们一下子为两军又拉出了约莫百米的距离。

天罡听到自己的嗓音已经撕破了,他带着沙哑,声嘶力竭地发出第二道指令:“魔法师行动——!”

魔法师身上泛起青绿色的光环,不是攻击魔法,是辅助魔法。他们将速度增幅的祝福落到马匹上,与此同时给弓箭手们增强力量,好叫他们的箭矢射得更远,就连坚硬的盾牌也无法防御。

人类盾兵们压根就没想到自己的防御会那么快就被破除,他们其中有几个中了箭,正一边痛苦地呻吟着,一边咒骂精灵——那些看似弱不禁风的家伙,他们本以魔力为最大优势,而现在,他们却只是凭借肉体的力量,就破开了盾牌?

接下来,骑着飞马升空的精灵骑兵们俯冲而下,那些依旧拿捏着盾牌的盾兵躲过了方才的箭雨,但现在,一匹高速奔跑的马实打实从正面撞上来也没那么好接。第一排盾兵阵型乱了一瞬,而天罡需要的就是这一瞬。他举起左手,身边的精灵副官就挥舞出一道直冲天际的蓝烟。这是在告诉他们的王牌,我已经做好了开场的准备,现在该你了。

 

悠长而嘹亮的龙吼从头顶传来,地上的生灵该从天穹中窥见天穹。红披玄甲的姑娘立在龙背上,鲜红的披风被风扬起,却比火光更加耀眼,明晃晃地照亮了精灵族遗迹终年不散的阴云。针对群体的沉默术从空中落下,径直禁锢那些正准备施加治愈术的牧师,接着,在人类军队的魔法师释放攻击之前,天罡号令了弓箭手们的第二波箭雨——与刚才不同的是,这一波箭雨是赤红的,在越过天穹的那瞬间,它们镀上了一层朱色的火,如同人类姑娘披风那样鲜亮的火。

她立在红龙背上,将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把要划破长空的剑。她的听力没有龙那么好,但是她依旧能瞧见地上的大军们出现了一瞬间的骚动。那么他们认出她了,这很好。

圣火倒是听到他们在大呼小叫什么了,他们指着无剑,说:“看!那魔女在这——她甚至成为了龙骑士!”

龙骑士,这个称呼圣火不是很喜欢。他叹了口气说:“按照你们的说法来说,我是人类骑士才对呢。”

无剑就立马踩了一下他的脊背,人类姑娘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恼羞成怒:“现在是两军交战呢,能麻烦你别当着敌人的面说这种荤段子吗?”

圣火立刻笑了起来,他稍稍敛起了双翼:“遵命,亲爱的。现在我们要下去了——你能接受我多快?”

他们刚认识那会儿,无剑面对金土豆号上的水手说出的那句“比男人的那东西还要铁”,还会露出迷茫的目光,而现在,她学坏得很快。

她仗着两人都还在高空,底下的人什么都听不到。她故意弯下腰来,拍了拍圣火的背鳞:“说你快你会生气的,不是吗?”

她学得真是快极了,圣火真满意他的教育结果。

 

经过刚才的第一轮交锋,绯月国大军的先锋已经陷入了短暂的混乱,而飞马骑兵们还在空中待命,因此,双方之间依旧有一块足够圣火降落的空地。

没有也没关系,圣火不是很介意扎进敌阵里,一头大体型的龙光是用双翼掀起的气浪就足够将好几个魁梧的成年男人扇飞出去,猎龙人们要依靠魔法师的辅助才能站稳身子,而现在,牧师们几乎被集体沉默了,魔法师也因为刚才那一波箭雨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就现在的结果而言,精灵军队毫发无伤,除了后面有那么三两个没准头的新兵真的射中了友军的马屁股。

天罡发誓他回去一定要好好惩罚那些不认真训练的混蛋。

现在,无剑轻巧地落在了整个战场的中心,她从圣火背上跃下,红龙就在那瞬间收敛双翼,幻化作英俊的人类男子模样,绅士地伸手搀扶她。他们并肩而立,火焰就从他们的身后蹿起,化作一道阻隔一切的墙,这是警告,也是示威,谁要是胆敢跨越这道界限,他就要尝尝神明的怒火。

人类的主将看起来有点受不了这样的屈辱了。他策马上前,怒视着昔日的教廷圣女。他斥责她道:“你打算一个人来应对我们所有人吗?”

无剑的目光平静,甚至还带着点显而易见的轻蔑——这是秋水要求的,但这也是她想这么做的。她把自己的语调放得足够冰冷,她说:“如果我愿意这样做的话,我当然可以。”

这当然是她的虚张声势,没错,一个神之子的确可以媲美一支军队,但是真的那么做的话,她会首先被魔力透支击垮——谁的魔力都不是源源不断的,长江大河奔涌的时候,如果遇上海洋,它们就依旧不值一提。

他们要准备好面对海洋,怎能在溪流前就掀起巨浪?

叛徒的狂妄足够激怒人类军队,他们的咒骂声落进无剑的耳朵。最先前来的是统治军,而非教廷军,因此,他们不像圣骑士们那样修养良好,那些混迹在兵营里,喝着烈酒抽着烟卷的粗野家伙可是知晓所有下流粗口的。昔日纯洁无瑕的圣女一旦失去了她的贞洁,在他们眼里,她就和那些小巷里的流莺没有任何区别——只是个肮脏的女人而已。

圣火的瞳孔立刻就收缩成了竖线,他往前跨出一步,无剑却伸出手拦住了他。他扭头看着自己的人类姑娘,她的蓝眼睛里看不出生气,甚至还带着点似笑非笑的神情。圣火对这种神情很熟悉,她要是想气死谁之前,她总是带着这种表情的。

于是他暂时压下自己的怒气,但他依旧对无剑说:“小花猫,答应我,现在拦住我就算了,等会儿别那么做。”

“我不会的。”无剑微笑着对他保证,“说实话,我只想告诉他们一件事,说完之后我们就没什么要说的东西了。”

她扭过头去,盯着那位方才斥责她寡廉鲜耻,轻易被邪恶蛊惑着交出自己的贞洁,并且背叛人类的主将。她的指尖遥遥点着那位将军还长着胡须的下巴,她笑起来,一双蓝眼睛弯成新月,镀上本就该属于她的光辉。

她说:“记住,我贞洁与否,只有我的丈夫有权发言。你指责我沉迷于欲望,这个指控我也要否认。”

她微微提高了声音,并为自己施放一个扩音的辅助魔法,好让交战双方都清晰地听见她的声音。

她坚定地说:“我所沉迷的不是欲望,是我的爱人本身。”

当她说完这一切之后,她利落地拔出了腰间的长剑。火焰顺应她的召唤,做她最忠诚的仆从与士兵。她的长剑上溢出烈焰,她的双眼也染上朱红杀意。她却依旧平静地说:“好了,现在我不打算拦你了。”

圣火一声不响地从她身边走上前去,红龙张开双翼,在狂风席卷之后,他再度变回了那令人类颤栗的巨龙模样。

不过无剑瞧见了,在他的双翼遮蔽自己之前,他的耳根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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