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我】化猫

文前预警:

圣火令×我,不拆不逆同担拒否,谢绝KY。

我流无剑,私设如山,不喜请避雷。

是车,是速度较快的猫猫车。

猫真是好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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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火料想,自己活了这千百年,少有遇上什么应付不来的情况。

可如今,他不光觉得应付不来,还觉得格外应付不来。胜败乃兵家常事,战中略输一筹虽对圣火而言不多见,却也不叫“没有”——好在输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的日子从未有过,否则可还当真是有损明教教主的颜面。

在无剑面前,谈什么颜面不颜面,上回同白扇两人联手,连绝学都尽数施展了出来,却还在无剑手中占不得半点上风,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甘。中原姑娘披了素色战袍,仰一式铁板桥避他掌劲时,侧首一甩,长发便攀上他臂膀,绕着紧了一紧,接着,她素白手指,便扣上了圣火脉门。

比武之中,若是脉门被制,便是输了。

脉门被制,便是输了,那如今,他算是输了还是未输?圣火低头去瞧,那双蓝眼睛被隐在长发下,他瞧不见无剑是什么眼神,只觉得腕上生紧,渐渐地酿出一丝疼来。

他叹了口气,伸出手去抚无剑长发。他轻声慢语,像是在哄闹气的小猫。他道:“听话……不可以咬我,乖孩子,快松开。”

他右手虎口被无剑衔在口中,他若是动,无剑便发了狠般咬得更紧。她齿尖陷在圣火虎口的肌肉里,压下去,那丝丝缕缕的痛就要变尖,圣火哄她也不成,她不松口,只是头顶的长发微微一动。

——露出一双耳朵来。

这双耳朵决计是不属于无剑的,甚至连人的都不是。圣火瞧着那双尖尖的黑色猫耳,它此时低伏着,与中原姑娘的长发又同色,若是一眼粗看,也分辨不出,她头上竟生了对旁的耳朵。

圣火又叹口气。他少有一天叹许多气的时候,但今日他就觉得根本还没个完。无剑伏在他膝上,衔着他的右手,他只能道:“快松开……许多人看着呢。”

没人打算解圣火的围,此言一出,方才还紧盯着无剑的众人纷纷将目光移开,甚至起身告辞,动作快到起不来身的圣火都没法拦一拦。

 

事情的起因说来奇异,如今剑境里,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没发生过,日出之岛上头衣裳离奇丢失,通过裂隙而来的异界来客时有出现,加上之前,圣火也曾无端变回过幼童模样,越女甚至险些都化作了婴孩,剑冢之中,众人如今提起来,却是都作笑谈——众人都觉得,这世上也没什么离奇的事情,能惊着他们了。

当时说这句话的是淑女,今儿早晨,一早就一嗓门惊醒了半个聚贤阁的,也是淑女。

“快来人呀,独孤妹妹上树了——”这话听着稀奇,这独孤妹妹指的定然是无剑,无剑上树了是什么个事儿?圣火还在半梦半醒里,他往身边伸手,却揽了个空。揽空是常事,无剑有些日子起得比他早,有些日子在外奔波,就压根不回房。可圣火记得清清楚楚的,昨日魍魉溃退,剑冢一方大胜,他与无剑都得了闲,又小酌几杯,花前月下,情难自已也没什么值得惊讶。

一般若是前夜缠绵,无剑定然是要赖床不起的,此时圣火却在身边摸了个空。他本以为淑女那一声惊呼是他还在梦里头,但睁眼再瞧,身边确实空无一人,圣火心下纳闷,便披好寝衣起身,走到窗边去看了一眼。

……淑女说的无剑上树,还真是字面意义上的无剑上树。剑冢之主侧坐树上,只着单薄中衣,对树底下谁的呼喊都充耳不闻。影刃扒着树干,只恨自己小时候没调皮捣蛋学着怎么爬树,正转身要跑去搬梯子,一道红影便自身边掠了过去,几下起落,便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树梢上。

他瞧着无剑连衣襟都未拉好,再往树下扫一眼,影刃在倒是无妨,连幽谷天狼等一干成年男人都让淑女给惊了出来,这怎么成——圣火脱了外袍,将无剑罩住,中原姑娘却像是受了好大惊吓般,扭头就要往更高处蹿。

她扭身那一刹,圣火愈发觉得自己是还在梦里。一条毛茸茸的黑色尾巴自无剑后腰处的衣摆底下滑落出来,顺着她动作,还在圣火指尖拂了一拂。

手感柔软又密实,是猫尾巴的触感。

 

若是无剑合作,要将她从树上捉下来实在简单,可圣火捉无剑时,只觉得自己简直在捉一只受了惊的小野猫。她不准圣火碰,也不要披他的衣裳,甚至连句话都不肯同他说,圣火逼得近了,她便从嗓子里发出威胁般的低呜声,活脱脱是只猫的模样。

圣火也正是那时候瞧见了她发间伏低的一双猫耳朵。怪事一多,他反倒冷静下来,无剑此时像一只猫,他偏生最擅长的,不就是哄猫?总坛送来的那只波斯猫小白,刚来时是谁都碰不得的傲慢性子,不出三五日,也要在圣火手底下躺平了,乖巧地讨他摸摸,从下巴一路抚到肚皮。

他揽着无剑的腰把人抱下树的时候她还合作,可到了地上,众人围过来时,无剑便又不合作了。圣火瞧见她的尾巴瞬间便膨胀成了方才的两倍大小,这模样他在小白身上也见过,小白同旁的猫打架前,也是这样。

天下猫各不同,性子也不同,圣火吃的最大一个亏,就是把天底下所有猫都当成小白。他要去安抚无剑,无剑却不领情,男人手指方触到脸颊那瞬,无剑便快很准地,一口咬了下去。

当着众人的面,圣火一时半会儿竟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把手抽回来。半晌之后,他才无奈道:“小花猫,松口,这许多人看着呢。”

也不知无剑听懂了没有,但圣火想大抵是没有——她咬得还更紧了。

 

这种时候,就该请出玉箫,虽说也不知这算是什么毛病,但遇上身体有异状的,请玉箫准没错。

桃花岛主大摇其头,他是个通岐黄的,但是这不表示他天底下什么病都能治,怎就不见有人抬一棵桃树到他面前来,请他看看这树是不是不开心,不开心吃什么药?

人变猫了,吃什么药?吃什么药??若不是还要看剑冢之主几分薄面,桃花岛这边马上开一个两斤砒霜炖猪蹄,吃完保证药到病除,连根拔起的那种除。

玉箫当然不开这药方,只能耐着性子问道:“昨日可有发生什么事?”

圣火稍犯了难,斟酌片刻,觉得还是无剑身体重要,可这异变,又会同昨夜的事有什么干系不成?他便试探问道:“同风月之事有关么?”

玉箫表情垮塌了那么一瞬,果断道:“无关。”

圣火诚恳道:“那昨日也没发生什么事。”

 

把医生都气走了,还看什么病?圣火瞧着玉箫维持最后的微笑起身告辞,出门时还不忘喊分水赶紧去抓些莲子和栀子回来煎汤去火。

厢房里便只剩下了圣火和无剑两个人。圣火本还想说些什么,无剑倒是先一步动了——她方才分明一副死也不打算松口的样子,此时却松得干脆利落,她抬起头的动作也又快又急,粘连唇角的那一抹银丝随着动作就断了,悬了一半在姑娘唇角。

她连擦都没擦上一下,抬手就捶圣火胸膛:“你方才问玉箫岛主的那是人话吗!”

她只捶上了一下,见圣火尚无反应,再看他眼神里带了几分古怪,第二拳就捶不下去了。她知道圣火要问什么,在他问出口之前,早一步答了:“……咬你之后便醒了。”

即便是圣火,听得这一句也要愕然片刻。他下意识道:“若是醒了,何故方才……”

他一句话未问完,自己先一步笑了。无剑何故醒了还装未醒,正是怕丢人——众人在场时醒过来,还要被关切上一阵子,索性装什么都不知道,等众人走了再恢复,明日问起,就一问三不知。可惜,她打好的如意算盘,被圣火一句“与风月之事有无关系”给砸了个稀烂。

她以前怎么就不知道圣火这么能砸场子呢?

关心则乱,她自然是知道圣火关心则乱,但依旧忍不住下口狠了些。她避了圣火目光,低下头去,捧了他右手,只见男人虎口处赫然是一排齿印,虎牙陷落处,更是被她方才又狠又快那一口咬得出了血。

她眼里登时就溢出心疼来。无剑吹了吹圣火伤口,低声道:“……疼不疼?”

圣火更重的伤也受过了,这一口简直不足一提。可糖总是给会闹的孩子的,他要是乖巧地说不疼没事,岂不是缺了一颗极少能吃到嘴的糖?

他故意皱紧了眉道:“小花猫下口那么狠,没咬下我一块肉来已是万幸,怎能不疼?”

他要讨补偿,还要漫天要价,商人是不敢这般做生意的,生怕把交易对象给气跑了,但圣火胜券在握,他知道今日他就算是讨天上的月亮,无剑也会摘来给他。

他不要天上的月亮,他只要身边的这一轮。

无剑也知晓自己方才的确不对,即便无意为之,圣火手上那齿印总是烙下了。他说想要补偿,她便给他补偿,这念头本生得好端端的,却在圣火转身自柜中取出什么物事之后,戛然而止。

他手中是他旧时那身红衣配的颈环,还有一根细细长长的银链子。无剑一眼便知他意图,警觉起身,捂了自己颈子,嗔怒道:“狗就罢了,你什么时候见过猫拴链子的?”

她倒是立马认了自己是猫了。

此时抗议,总作不得数的,无剑虽说挣扎了一番,但那颈环与链子还是安安稳稳地呆在了她颈子上。无剑脖颈更细,属于圣火的颈环套在颈上,便略有些松,圣火不介意这些,他握着链子的另一头,今日便已赚得盆满钵满。

他将链子更紧了紧,无剑便被迫随着他动作移动过来,将下巴抵在他膝上。近距离下,圣火察觉她眼瞳也有些不同,原本圆形的瞳孔如猫一般,化作了一道细细长长的竖线。

他觉得有点刺激——现在在他面前的是他的中原姑娘,却又是他所未知的中原姑娘。他用拇指指腹去抚无剑的唇瓣,中原姑娘就别别扭扭地张开嘴,来迎他的指尖。她启唇时,圣火瞧见那颗比往日尖利了不少的虎牙,他试探着用指腹去抚,果真,压在她齿尖上,便生出一丁点的痛来。

这姿势总让无剑有点不适,她微微别了头,却又被圣火拉回原位,不由微嗔道:“小心我再咬你。”

此时她说的话再狠,也不过是猫儿被捉着后颈皮时,不甘心地挥两下爪子。圣火托起无剑下巴,要她抬起头来,迎自己落下的吻,他并不急着去侵占柔软双唇,只是自嘴角轻触,伸出舌尖来,舔去方才残留的银丝。

他笑道:“小花猫便是要咬我,我自然也是甘之若饴的。”

                                暂撤,自行移步wb

 

无剑身上的异状褪去是她醒来时的事,但她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她翻了个身,要爬起身来,酸软腰肢却立马发出了一声抗议。她又伸手去往旁边摸,果不其然摸着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不起床,圣火还真陪她不起床。

暮霭昏沉,她却能瞧见圣火一双眼睛如猫般亮着,落了夕阳残余的那点光。她瞧着那双眼睛,伸手去摸自己头顶,那双耳朵已经消失不见了,再往后探一探尾椎,也没再摸着那根毛茸茸的尾巴。

她算是松了口气,睡得久了也有些乏,她推一把自家男人,慵懒道:“扶我起来。”

圣火这时候对她言听计从,之前是他的过错,索求过度了,才要她现在起身都得靠人搀扶呢,此时他当一当拐杖,也没什么打紧。

今日横竖无事,睡一日也好,养精蓄锐,明日若是有敌袭也可应对,天色有些晚了,谁也不想出屋去叨扰了别人,自然,无剑不想再去面对众人的嘘寒问暖占主要原因。被褥弄脏了,圣火便随手剥了被面,换一床新的,无剑起身去洗漱,她连头发上都弄得到处都是,可不能见人。

两人本以为今日就该这么平平稳稳地划上句号,直到屋外再度传来一声惊呼,无剑不必分辨,还是淑女的。

“快来人啊,怎么这会儿换玄铁大哥上树了……!”

……罢了,今日剑冢注定平稳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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