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火夫人君北曜_cp洁癖

文前预警：

多CP。主线CP为圣火令×我，虹越，归秋，如对任何一对有不适请立刻避雷。

主线CPtag每章都打，即便没出场也是。每章内出现的辅CP会在出现的章节打，同时有文前预警，除了tag打上的CP之外，其余的都不是CP，可能有CB向，请注意避雷的同时请不要KY。

本章主CP归秋，微量圣火令×我，虹越。

天罡：你这章找我就是为了让我跳个楼给你看？

往往真相隐藏在细节中。秋水第一次露出了慌张无措的样子，而归一这时候就起到了他真正的作用——他和秋水本来就不该是傻乎乎地分担同一件事的，他们各司其职，互相配合，这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冰山露出了一角，秋水要潜下去，瞧瞧底下究竟藏着多大的阴谋。

圣火依旧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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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一颗石子

毋庸置疑，龙的体型比鹰更大，大很多倍。龙的骨骼更坚硬，翅膀也更巨大，所以，当它掀起狂风时，就足以将它的主人送出去很远一段距离。越女伏在圣火背上，紧紧地抓住他的鳞片。她猜，如果是她要从圣城飞到深渊之隙，起码得要花上一个多月。

而圣火就可以把这个时间缩短到只有三天。她由衷地感叹着，龙族真是个强大的种族，白虹也这样迅捷而强壮吗？他只在她面前展露过一次龙的模样，时间太短又太仓促，她并不知道作为龙的白虹有多强大的力量。

但是她为什么需要去在意那个呢？她爱白虹，和他的爪子有多锋利没关系，和他的翅膀有多有力也没关系。就算他会为了应对猎龙人而狼狈不堪，那也是因为他并没有拿出全部实力来。他考虑到小姑娘在场，爱情让他怯场了，揭不开那掩盖着真相的布，即便小姑娘其实已经钻进了布盖着的柜子里头。

圣火仿佛感受到了越女有什么想发问的事情。他微微偏过头来，从耳边刮过的风就尽职尽责地把他的声音带给背上的两个姑娘：“我们要这么飞三天呢，挺无聊的。要不要来聊聊天？”

越女还没说话，无剑嗔怪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风太大了，她不得不大喊大叫，才能听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你如果要继续戏弄越女，那你还是别说话了！”

没错，在他们启程之前，圣火对越女开过一个险些被当真了的玩笑。他先是低声对无剑说了些什么，当无剑露出莫名的表情并且点头之后，他走到越女面前，绅士地对她行了个礼。

“请原谅我的逾越，越女小姐。”他说，“我有个比较私人的问题想问你——白虹他背过你吗？我是指用龙的形态。”

越女眨眨眼睛，很快地回答了他：“我只见过一次他变成龙的样子，只有几分钟，然后我们就分别了。”

圣火露出惊讶的表情，接着遗憾地叹了口气，仿佛白虹真的做了件什么大错事一样。

“这可真要命。龙族有一条传统，人类姑娘如果有机会被龙背负，那么第一次，一定得是她的恋人才行。”他认真地思考着备选方案，“很遗憾，越女小姐。我可能得把你抓在爪子里走了。”

这可把小姑娘吓得不轻。越女连连摆手，而且还退后了几步：“不，这个就免了……我，我可以变成白鹰，我可以自己飞。”

无剑从刚才就一直是那副莫名而惊讶的表情。她说：“我从不知道龙族还有这样的传统！传统往往都是有意义的，那么，圣火，这个传统的意义是什么呢，龙为什么要这样做？”

圣火的下一句话成功让他收获了无剑狠狠在腰间的一掐：“不为什么，也没什么特别的意义，因为它是我刚刚瞎编的。”

无剑下手的力道真重，如果圣火不是龙，这时候他腰间应该留下了三道红印子，而即便他是龙，他也疼得笑着告了饶：“我错了，小花猫。越女小姐，很抱歉，我不会再开这种玩笑了。”

他道歉的态度很诚恳，可鬼都知道他才不是真的认错呢。

 

而另一边，皇宫里的秋水正在思考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个计划中的这一环，就非他不可吗？他的确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也做好了付出的准备，问题在于，他现在所付出最多的，根本就不是他考虑的那个范畴。

换句话说，他现在在想，就非得是他来扮演无剑吗？有没有更适合的人选？之前的角色他可以自由发挥，但现在，他得去揣测无剑的性格以及行事方式。好在她的情绪并不是那么丰满，至少在圣城大多数人看起来，她单薄得就像一张白纸，这让秋水的任务轻松了不少，但是，这一天下来，直到人偶躺到床上为止，也够他筋疲力尽了。

他在水池里翻了个身，用鱼尾支撑自己直起身来。伴随着他的动作，锁链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将水珠溅落到地毯上。秋水的伤口已经长好了，和锁链生在一块，现在，他不再像刚开始那么痛，只要他不强行迈出锁链限制的范围，它就不会拉扯他的血肉，让他疼得皱起眉头。

这范围有多远呢？最远可以到达归一的床——床前。他没办法爬到床上去睡，秋水对这个限制感到啼笑皆非，怎么，他们觉得生活在深海的人鱼会怕冷，会需要人类的羽绒被和棉花枕头吗？

不，他们可能在限制另外的某些东西。但这也显得没有任何必要，如果归一想的话，他当然可以走到水池前来，对秋水提出他的请求，而秋水肯定不会拒绝他的。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归一想要的东西，只要他能给出，他就一定会递到归一的手里。

但从秋水被禁锢在这个水池里开始，归一就再也没有提出过那个要求。在鲍德兰，他们可以自由地亲吻对方，接着发生一些顺其自然的事情。可在这里，归一吻他，从眼睫到嘴唇，却硬生生停止在秋水肩头。

秋水知道归一在惧怕些什么。他想告诉小王子这没关系，只要他不离开水池，他就不会疼。但归一执拗地说，不，这不行。

他低下头来，伏在水池边上，用十二年前那样认真而毫无杂质的目光看着他。

他说：“等到你重获自由的时候，你想拒绝我都不会听的。”

回答他的是秋水带着笑意的叹息。人鱼直起身来，亲了一下小王子的嘴角当做回答：“而我也没有拒绝你的理由。”

 

归一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妥当，甚至，在没有仆人帮助的情况下，他把原本放在床边的小圆桌搬到了水池边，来充当秋水的餐桌。不管归一在不在，桌上永远都会摆着食物，从饱腹用的主食，到一些人类的小零食，应有尽有，大有把秋水喂胖二十斤的架势。不止如此，归一看起来就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搬到秋水触手可及的地方，如果不是人鱼制止了他，他还能把自己的床拆了，搬到水池旁边，再重新组装起来。

人鱼一边给自己剥橙子一边告诉他：“别这样，这工作不适合我的小王子，我也不需要睡在床上啊。”

不过，自从他开始操纵无剑的魔法人偶开始，归一给他准备的食物就只能在和人偶切断连接的时候才能享用了。秋水在桌上随手摸了一罐风干的牛肉，打开，接着倒上三倍分量的辣椒酱。对，辣椒酱，自从秋水住进皇宫之后，归一开始一箱一箱地采购这东西。

他把倒数第二颗牛肉丢进嘴里的时候，归一进了房间。小王子看起来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这让秋水发自内心地想要微笑，看来他这一趟一定有所收获，除此之外，他还没学会完美遮掩自己的情绪这一点还挺可爱的。

秋水放下零食罐头，用白餐巾擦干净了自己的手。接着，他游到归一面前，用尾鳍拍打水面，把水珠溅到他身上，算是告诉他，见到他回来真好。

在归一开口之前，秋水的声音就在他的脑海里响起来：“你看起来挺高兴又挺困惑的。好了，小王子，告诉我一些有趣的消息吧。先代圣子难应付吗？”

这可真是个叫人头疼的问题。归一挠了挠头，挑选着合适的词，最后他用了一个比较中性的说法：“他和以前不太一样……太不一样了。”

毕竟归一对紫薇所有的认识，仅限于那圣座上纯白的神明象征而已，这和他曾经对无剑的认识一模一样。当那层纯白的纱被揭开，当被藏在里面的那个人睁开眼睛时，或许，他们就会感到惊讶——他们的圣子与圣女，原来是这副模样吗？

秋水笑了笑，他伸手挽了挽自己耳边的长发，免得它垂下来遮住脸：“不过你顺利地从他那里得到消息了不是吗？……别用这么惊讶的眼神看我，我不会读心，你都写在脸上了。”

归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试图把流露出来的兴奋收回去。他说：“抱歉，我可能真的有点太兴奋了。我来跟你说说今天发生了什么。”

他简单地把紫薇告知的信息告诉了秋水，为了让秋水更直观地理解情报，他掏出了城市地图，把紫薇画上红圈的地方指给秋水看。秋水对紫薇居住的旅馆被袭击感到可以理解，而当他的目光投向那家被圈起的餐厅时，他露出了和归一当时如出一辙的表情。

他抬起头来，纳闷地问归一：“一家餐厅？”

“对。”归一说，“为了了解情况，我去那家餐厅看了看。”

秋水开始不明白魔族为什么会袭击那里。据弗茜的店主说，那天晚上店里只有她一个人，而归一也说，他用秋水的眼睛确认过，那位店主只是个普通人类，在她身上感受不到半点魔力。

秋水觉得他们可能陷入难关了，这的确是个非常不寻常的现象，可如果没法从这里取得一些突破的话，他就没办法把这件事和魔族袭击背后的秘密联系到一起，就像一把只有头没有把手的铁锹，谁能用它挖出宝藏呢？

归一很快给了他一根把手，还是很结实的那种。小王子低下头，在自己的口袋里寻找着什么：“不过，我在那里发现了一个小东西。用你的眼睛来看的话，我觉得有些奇怪，所以我把它带回来给你，或许你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他摊开掌心，把那颗从弗茜二楼窗台上捡到的小石子放进秋水手里。

 

秋水是怎样的人？就归一的认知而言，他永远沉稳，冷静，胸有成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那样，就算真的出了些什么意外，他也能够很快地将跑到面前来的麻烦化解，并让它为自己所用。

他仿佛从来不会出什么无法弥补的纰漏。秋水从没在归一面前露出如同慌张无措的神色，他的神情太复杂，愤怒与痛悔，自责与悲伤，归一下意识地去扶住他的肩头，人鱼的颤抖立刻出卖了他。

他在归一的怀里颤抖。小王子听到人鱼在他的脑海里，头一次说出粗俗不堪的脏话。

他说：“操，我为什么一直没想到？”

秋水说过，只要不是他无法实现的要求，他几乎不会拒绝小王子。可这次，他拒绝了归一的拥抱，攥紧拳头，直到那颗小石子刺进他的掌心。它太小，就算能够给秋水造成什么伤害，也不过只是两三滴血，它们滴进池水里，转眼便被冲淡得无影无踪。

疼痛似乎不能消除秋水身上的负面情绪。他太过愤恨，蛇缠住了他的脖颈，要他呼吸困难。刚才，血色从他的脸上迅速褪去，愤怒几乎要炸开他的胸腔，为了找寻宣泄之处，秋水狠狠地一拳砸向了水池的池壁。

他知道这行为没有任何意义，但如果现在他什么都不做的话，他可能就真的要疯了。

房间里没有传出肉体撞击硬物的闷响，相反的，秋水那一拳几乎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归一强行咽下了那声吃痛的闷哼，他不想让秋水担心，或是更加内疚。他就着挡住秋水拳头的姿势，把他的手包进掌心。他不知道秋水的愤怒与悔恨从何而来，但是他想，秋水需要一个可以讲述的对象。

他注视着秋水，直到人鱼在他温和的目光中停止颤抖。血色重新爬回秋水的脸颊，人鱼的鳍耳因为难过都耷拉了下去，他低声地说了句抱歉，接着放松了攥紧的拳头，将那颗小石子放到归一面前。

他说：“我要说一个老掉牙的故事。”

 

秋水讲述了那个归一早已倒背如流的故事，关于神明创世的那一个。但是，他跳过了前六天，直接开始述说第七天神明的工作。

创世的第七天，原本神明已经可以休息了，可他觉得即便是随手创造的种族也应当有生存下去的权利。他又制作出了六个新的木偶，将自己的力量分给他们。接着，他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放到不同的地方，一个放在云中城，一个放在大陆中心的平原，一个放在西北方的高地，一个放在东方的森林，一个放进海洋，一个放进南方狭长的峡谷。这就是六族的神之子，最后，神划下一道天幕，将创世时产生的残次品全部驱逐到寸草不生的冰原。

秋水把归一的手引到自己胸口，那隐藏着白色花纹的地方。他说：“我是神的孩子。而这世界上，如我一样的人，还有五个。”

龙族的青莲自如地操纵光明，精灵族的玉箫让藤蔓与树木服从命令，人鱼族的秋水能搭乘疾风瞬间到达世界任何一个角落，人族的无剑骨血里燃烧着不羁的烈焰，天使族的真武张开八翼，震怒的雷霆就会倾盆而下，赐予神罚。

那么还有谁呢？是不是漏掉了谁？

矮人族当然也是有神之子的，就算人类声称他们矮小又愚蠢，野蛮未开化。虽然说这其中的确有一部分是真的，比起拥有完善文明的其他种族来说，矮人的确要更加落后一点，他们的爱情甚至可以用抢的——谁看中了漂亮的矮人姑娘，就动手吧，和情敌们打一架，把她抢回家去，她就是你的新娘了。

矮人族的神之子似乎并不太爱管事，他之前就总在睡觉，也不锻冶兵器，也不耕作，也不是矮人族的精神象征。只有在外族入侵的时候，他才会让大地轰鸣，叫敌人们知道，矮人就算个子小，也不是他们能随意招惹的。

除此之外，大部分时间，就连矮人们自己也不知道他在哪儿。他不见踪影的日子多了，矮人们渐渐也习以为常，反正现在是和平年代，没有战争惊扰他们的生活，神之子在不在没有影响，他们其乐融融地继续着日复一日的美好生活，劳作，吃饭，休息，娱乐。

可他们不在乎，有人在乎。

“除了注意人族的神之子之外，我花费了很多精力，去寻找矮人族的神之子。”秋水说，“除了无剑一直并不和我们联络，余下的神之子其实都有一些独有的联系方式……我呼唤过他很多很多次，之前他偶尔还会回答我一下，懒懒散散的，仿佛下一秒钟就要睡着了。然后，大概是从……”

他顿了一下，掰了掰手指计数，接着说：“……从五年前开始，他就再也不回应我了。我原本以为是我们性格不合，让他不太喜欢我，但青莲他们都说，联系不到他，我就知道，事情可能没我想象得那么简单。”

归一看着秋水的拳头再一次攥起来。他手心里还有小石子带来的伤口，归一生怕他再次弄伤自己，于是把自己的手塞进他掌心，让他握着。这动作让秋水勉强笑了一笑，他把垂落的长发拨回耳后，继续说他的故事。

“……我猜测过很多可能性。我以为他遭遇了不测，但矮人族并没有新的神之子诞生——如你所知，只有我死去之后，人鱼族才会拥有新的神之子。紫薇是个前所未有的例外。”他说，“那么我只能推测他还活着。他还活着，却失去了踪迹与联络，我花了五年，走遍了矮人族的每个角落，但我从未感应到他的存在。”

他用两根手指捡起那颗小石子，举到归一面前。

“而我现在在这儿，感受到了他的魔力。矮人族的神之子拥有地元素，所以，他可能在这之前操纵岩石和土壤，击退了魔族——如果是他在那家餐厅，那一切都说得通了。甚至——我还能把这件事和另一件事联系到一起去。”

他的鳍耳方才就耷拉着，现在几乎都快贴到脸颊上了。这说明秋水真的很沮丧。他滑进水池，低声地喃喃着：“他为什么要背叛？他为什么要选择来到人类的领地？”

归一是个聪明人，他很快就联想到了秋水说的“另一件事”是什么。还有人记得小狼崽吗？天罡当时的故事是怎么说的，教皇向神明请示了，而作为回答，整座议事厅，甚至整座皇宫都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从房梁上震落的一块石头不偏不倚地落在天罡面前，只要它再偏那么一点点，公爵的独生子就要在这时候脑袋开花。

——这显然就是操控大地之人才会拥有的力量。

看来一切都明朗了，矮人族的神之子背叛了自己的种族，投奔了人类，并且为人类教廷所用，他效忠人类，并为他们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如果归一没有皱着眉说出另一件值得注意的事情，那么，秋水一定就会这么想了。

“我觉得不太对。”归一回忆了一下在餐厅发生的事，他走到窗前，探头往下看，就如同他在弗茜做的那样。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问秋水：“我没见过矮人，你能告诉我他们的大概身高是多少吗？”

秋水伸出手比划了一下，接着给了归一答案：“就算是最高的，大概也就只能到你的腰这儿。”

好了，现在，他们又发现一个矛盾。归一说：“我在回来之前到天罡那儿去弯了一下，我请他帮个忙，从二楼的窗户里跳出去，落进楼下的稻草堆。虽然天罡骂我有什么毛病，但他依旧照做了——他在稻草堆里留下的痕迹和弗茜餐厅后院里的形状差不多。而一个最高只能到我腰的矮人，不可能有这样的体重和身高。”

他从窗前离开，回到秋水面前。他问一个秋水没想到的问题：“神之子的力量可以给别人使用吗？”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的确可以，无剑就曾把她的力量借给圣火，归一也仰赖过秋水的风才到达鲍德兰。可是秋水的的确确没往这方面去想，他思考了一会儿，接着总算是抬起头来，对归一露出了他今天以来第一个最惬意的微笑。

他说：“你替我开了扇我没打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