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我】红纱

文前预警:

圣火令×我,不拆不逆同担拒否,谢绝ky。

我流无剑,私设如山,不喜请避雷。

是车,是一发因为昨天收衣服的时候随手扔发带引发的车。

反正我是好了,我好得不能再好。

===========================================

圣火睁眼时,天地间都蒙了一层朦朦胧胧的红,灯火隔着一层红跳动,落在他睫上,如飞蛾扑火。

这火光是谁燃,又灼了谁的眼?

他似乎已睡了许久,睡得很沉,连屋内多了个人都浑然不觉。可便是猫也是有足音的,他循着声音来源侧首。

——却被一双手轻轻地托住脸庞,转了回去。

他已知晓来人是谁了,却偏要明知故问:“是谁?”

除却无剑,还能是谁?

可响起来的声音娇软轻糯,分明不是无剑的。那声音顿了一顿,轻声只道:“公子。”

这一声生人的唤响在耳朵里,旁人定然要大惊跳起,可这声音,响在圣火的耳朵里。波斯男人轻声笑了,舒展修长四肢,叫自己在柔软被褥里,躺得更舒服些。

他笑道:“这招你用来戏弄过影刃了。”

战国时有义士为报知遇之恩,漆身为厉,吞炭为哑,习武臻化境之人,便好省去这些麻烦,只消以真气一沉,声音自然随心而变——圣火听到一声轻咳,来人再开口时,便换回了他熟悉声音:“逗你这人,真没意思。”

她说没意思,声音里的笑意却掩不去。

 

无剑今日,少有地着了红衣。

非是明教那一身红纹白裙,也非是往光明顶成盟约之礼那身厚重礼服,轻纱薄裙,广袖大衫,平日里佩在发间的木簪也摘了,替了一条赤色发带。

这发带现在便安安静静地蒙在圣火双眼上。她未在男人脑后束结,圣火却安分躺着,叫它不落下来。他听得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响,接着腹上微微一沉。

无剑跨坐在他身上,三千青丝随着身子前倾散下来,发尾便挂上了男人半袒胸膛。圣火目不能视,依旧精准地伸出手来,捉了一缕发在手。

他尚未来得及将那一缕发执到唇边亲吻,便被跨坐在身上的人捉了手腕,重新压回床上。

她的声音响起来,用他曾唤她的称呼来唤他。

她轻笑道:“乖孩子,不准动。”

既然今日无剑想这么唤他,顺水推舟有何不可?圣火便安稳地任由自己手腕被压住,一只手掠开他中衣衣领,贴上胸膛。已是初冬了,她的手又要凉起来,蒙尘了一夏的红泥手炉是好,新备的香木炭也是好,只是这两项加起来,也抵不过一个圣火。

她俯身在圣火唇上落了一吻,权当是开场的宽慰,又直起身子来,替自己宽衣。

无剑肤白,红衣一衬,愈发显得肤如冰雪凝脂,只是指尖落到圣火胸膛上时,才知男人还比她白一分。波斯人便是受天多宠一分,她有什么不满?广袖大衫自肩头滑落,接着长裙也逶迤落下,被自身一坠,便挂在了床边,滑落地上。

她身姿舒展,最后一件肚兜也便随之落下,满床铺了红,仿佛只等一个新嫁娘。还差些枣儿花生的,那都不重要,冰凉之物抵上圣火嘴唇,他便张了嘴,任由姑娘用舌尖将口中所衔推入口中。

鲜甜多汁,是去了核的龙眼。果子给了圣火,她便只讨一口余下的甜,无剑俯身时,胸前堆雪便密实地抵上男人胸膛,她伸出舌尖来,轻轻慢慢地沿着圣火下唇描画,只讨这一口余下的甜。

平日里都是她迎圣火,今日她偏要圣火来迎她。男人顺应她亲吻,在她呼吸渐促时却倒还显得游刃有余,这怎么成,损兵折将的,又只成了她一人?

她便贴着圣火胸膛,如蛇般缠身滑下。她方才口中衔着龙眼,此时便换一物,听着男人呼吸骤急,便知这一成叫她扳了回来。她轻含片刻,并不多作停留,却只在离开那刻,故作贪恋,再多予一吻。

圣火压着喘息,声音里仍能听出笑来。他道:“小花猫今日怎如此热情?”

无剑此时正替他宽衣,听得这一句,便缓了手上动作,声音也如隔着一层纱,轻轻袅袅地响在他耳中。他问,她便答,只是这答案,并非圣火所想要的。

她道:“寻迹辛劳,特来犒劳你不成么?”

圣火便笑。他道:“依我看,小花猫犒劳是虚,来检查才是实。”

无剑方才几个不经意的小动作,本以为天衣无缝,奈何对上的是圣火。她先落那一吻,与圣火鼻尖相触,是知晓受内伤之人呼吸短促,来瞧他有无异样;捉他手腕压回床上,是在探他脉息是否平稳;瞧他并无内伤,便宽下心来,却还要借着宽衣之机,瞧瞧他身上有无外伤。

遭圣火点穿,无剑也不羞不恼,只停了动作,大大方方道:“那你要不要?”

波斯男人的下一句话,便叫她绷不住要笑出声来。他态度诚恳不是第一回了,态度诚恳地说最不诚恳的话,也不是第一回了。

他正色道:“夫人之赐,怎好推辞?”

 

圣火曾见过许多瞎子,知晓目不能视之人,听觉与触觉皆是超越常人,他此前一直不知这会同自己有什么关系,今日方才感同身受。

他双目被遮,瞧不见无剑轻咬嘴唇,跨坐他身上上下律动的动人模样,却能感受到她的紧紧吸附与迎合。中原姑娘的欲拒还迎此时皆可抛到九霄云外去,他想要的,她都愿意给。

她在细碎喘息间说了些什么,再俯下身来同他唇齿相缠。旁人的耳朵可能就错过了,但圣火此时双眼被蒙,她任何一个小动作,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她吻了他的唇,吻他鼻尖,带着喘息,将唇落到他眉心火纹。她以为他未听见那一句,便又去戏弄他的耳朵,热气呼在耳孔里,便心满意足地瞧着男人少有地从脸颊红到耳根——她真喜欢圣火这模样,喜欢极了。

她方才故意用自己磨蹭他,又不准他抬起手来。圣火今日听话得都不像他了,她想,就凭这一点,她都该给些更丰厚的奖励。

于是她便引着他的手落到自己胸前。已是初冬,琼苞堆雪,红梅傍身,只请独一人来赏玩。圣火五指修长,骨节分明,他并掌如刀时,一掌便可开山裂石。叛军的箭雨随他指掌牵引,便尽数奉还给了敌人,他握掌作拳,剑指再出,十二道赤焰便割裂长空,化作宣告凯旋的花火。

正是这样一双手,此时却放轻力道,成了赏花人的手。无剑顺着他的把玩弓起身子,连带着呼吸也随上他,偶尔放漏的那几声呜咽,不是防线崩塌,是她刻意而为的奖赏。

——她学坏的速度,怎会比圣火慢呢。

 

要等猎物的狼可以很耐心,它可以蛰伏很久很久,等到羔羊走近,再暴起衔住猎物咽喉。

此时圣火的齿尖,正抵在无剑颈侧。她的脉搏急促,血液被运往四肢百脉,便成了染满周身的潮红。她命门露在男人齿关下,一双眼却仍是平静的,红缎发带滑落了,无剑便能清晰地瞧见男人居高临下,望着她的那双眼。

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熠熠生辉的异色双眼。他右眼染了金,左眼覆了海,金与海投入火中,就灼成了一颗捧给她的心脏。两人交换了上下位置,无剑舒展双臂的姿势,流畅又慵懒,如一只猫。

她轻声道:“来。”

她道一声“来”,休说是温香软玉在怀,纵然是面前有千军万马,圣火也不会有退却之意。他放重了每一次顶撞,将喘息都撞作支离破碎的音节,散落在屋子角落,拾不起来拼凑一副绝景。

她攀附着他,如浪中摇荡的小舟。她愿意醉在黄金,溺于深海,谁也止不住。

热流涌入体内那瞬,她望着那双独一无二的眼眸,忽地便失了神。圣火嘴唇擦过眼角,轻声呢喃要她别哭,她才察觉,自己方才竟怔怔地落下泪来。她伸手拭去,眼角分明还噙着泪,嘴角却已弯起了笑。

——他在此处,独属于她,好端端地,她为何要哭?

她只道:“我只不过是开心……我真开心,能与你这般。”

 

结束时她并未像往常一样软倒在他怀中。无剑双臂依旧揽着圣火脖颈,他能察觉到怀中姑娘是失了力的,但她却仍不愿放开。她瞧着他,双眼明亮得如今日一尘不染的天空。

她眼眸中万物都淡下去,只映着她世上顶顶好的情郎。她今日并不乖顺,却要圣火做个听话的好孩子——他今日便做了。

精疲力竭的微笑自中原姑娘嘴角绽开来,她手臂用力,牵扯圣火俯身低头。她以为此前那句混杂在喘息里头的话没落进圣火的耳朵,她要他听见,此时便是再说一遍也不打紧。

她目光虔诚如朝圣,一字一句道:“世上谁堪敌我爱你。”

来答她的,是落在她眼帘上的红纱。


评论(9)
热度(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