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我】自家人

文前预警:

圣火令×我不拆不逆同担拒否谢绝KY。

我流无剑,私设如山,不喜请避雷。

带有镜家组设定,因此亲缘关系和游戏本体稍有出入。

是个带孩子的小甜饼!

我:我好想写和圣火一起带孩子哦。

亲友:你崽又重新受宠了是吗?

我:我说的是影刃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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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了要睡,饿了要吃,人之常情,怎好忤逆?

别提什么郎中说话,郎中说吃饱睡觉不好,饿着睡觉也不好,反正就是横竖得把自己喂得精准到五分饱才算养生,才好长命百岁。放眼这剑冢里头,哪一个不是活得比百岁更多了百岁,有些个酒肉不忌的,说喝就喝,说醉就醉,说长剑一拔搁剑冢院子里嗖嗖把好端端一棵古树剃秃头就剃秃头,也没见人家短命。

别看了,说的就是青莲。

有不把郎中的话当回事的,自然也有什么话都听的。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按时添衣减衣,为的就是不给旁人添麻烦——剑冢里没几个孩子,却也不好总教旁人来帮扶照料,这便是影刃的念头。

因此最初咽喉疼起来的时候,他悄悄摸摸地自己一人去买了罐梨膏糖,只当是炉火一熏,嗓子燥了才干疼,吃了三两日,症状不见轻,反倒日益加重,察觉自己是染了风寒时,光是靠喝热茶缓解,已经没用了。

 

现下影刃便怯生生地蜷在床上,被子盖了一床,里侧还放着一床稍薄一些的,虽说发发汗是好,但若是闷得热坏了也不成,两床被子可换来用,炭盆里依旧烧着上好的香木炭,有安神静气的功效。

他坐起身子,床边的人便立刻有了动静,说来也奇,影刃病着,来陪床的不是晖刃,不是无剑,反倒是圣火。波斯男人手中握着一卷书,见影刃坐起,便拿了个枕头给他垫着,温和道:“是不是要喝水?”

茶杯和茶壶都放在桌上,影刃够不着。茶水是热的,泡的不是茶叶,是润喉的罗汉果,这味药好就好在它不苦,喝起来还带着点回甘。无剑方才将罗汉果茶端来时候,还嘟嘟囔囔了一句:“我生病时怎不见玉箫给我开这味药,光知道叫我吃黄连?”

影刃立马就把刚端进手里的那杯茶捧到了无剑面前,还加上一句无比诚恳的姐姐先喝。

同孩子抢东西,还同个生病的孩子抢药喝,这事儿传出去,无剑还做不做人?

别说她那几个小时候因为觉得好喝还真把她药给喝了的哥哥,那几个真的不是人。

影刃睡了一阵,确实觉得嗓子干得冒烟了,便点点头道:“有劳圣火大哥递杯茶给我。”

要知道,放在平日里,得是什么人,才能叫明教教主端茶递水?影刃接了茶杯在手,心里又惴惴不安起来了,圣火合该还有许多事要做,偏偏就在此时,因为他生病,得留在这儿看护——他瞧见圣火手里方才拿着的是什么了,哪儿是什么书卷,分分明明地是战局分布,以及义军现下的抵御情况。

他低声道:“圣火大哥若是有要事在身,先去忙便是,我一人在房里也不碍事的。”

圣火瞥一眼放在桌上的书卷,不动声色地将它翻了个个儿,笑道:“不打紧,坐在自己房里看也是看,坐在这儿看,旁边还有个人待着,不至于没人说话。你躺累了就坐一会儿,等会儿你曜姐姐带饭过来,吃过饭了再吃药。”

他看起来可不是缺人陪说话就不成的人,他又不是冰雨。

影刃便默不作声了,他喝了半杯茶,圣火便又接过杯子来,给他放回桌上。残茶是不留的,转手便泼出了门,他若是等会还口渴,再倒一杯新的就是,叫影刃拖着病体喝冷茶,那还能行?

影刃踌躇了一阵子,再出口的,仍然是小声道歉——他总觉得什么都是自己的错。他说对不起,若是他再当心些,没生病,也不至于叫众人这般劳碌。白天圣火和无剑都不在,是越女来陪了他一白天,他昏昏沉沉的,没什么力气,只管自己睡,谁也不知道额上覆着的毛巾叫越女去搓洗换了多少次,反正他醒来时,毛巾依旧是热乎的,透着点儿热气。越女见他醒来,放下了手里东西,来问他要吃点什么。

他吸吸鼻子,还闻不着香木炭的味道。鼻子堵着的人,吃什么都不香,越女端了饭来给他,影刃不想叫越女担心,硬是给自己塞下了半碗饭,但嚼在嘴里,与吃木头也没什么分别——嗅不着气味,好吃的东西都要打上一个大折扣。

影刃此时道歉,在圣火的意料之内,却也叫波斯男人哑然失笑。他又道歉了,他压根没必要道歉,生病这件事,难不成是影刃自己想生的?谁不想健健康康地活蹦乱跳,躺在床上病恹恹的,动又没力气,吃东西也不香,这般偷懒,宁愿不偷。

他分明就是这几日迎击魍魉累得脱了形,无剑已叮嘱了他切记量力而行,影刃却偏生咬着牙,攥着兵器,想着多斩除一只魍魉,便能替他人多分一点忧,便是这般,将自己硬生生给烧尽了,回到剑冢来,连走路的力气也没剩多少,饭也不吃,只想着回房倒头就睡——只是睡前还硬要记得将脏污外衣脱了自己洗干净,换上干净寝衣再睡,就怕将衣服弄脏了,回头让疼他的姐姐们收去洗。

这般折腾,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更何况影刃还是个孩子。圣火伸出手去,摸了摸小男孩脑袋,要他别多心,他为剑冢做的,大家伙都看在眼里,怎么会不知道?

可圣火依旧道:“不过你到底还是做错了,下回可得听姐姐的话,量力而行,成不成?”

影刃就点了点头。圣火知道这会儿点头也是白点,小男孩虽然看似柔弱,但在该倔强的地方也倔得不行,怕是怕的,战仍是要战的,他还记得无剑同他说起影刃怎么喊着让那些魍魉邪物离她远些时,眼里满满当当的亮。

他由衷地感到高兴,造化弄人,夺走了无剑一个哥哥,叫两人从此反目,叫她与木剑水火不容,却依旧补偿了些来,还了她一个乖巧懂事的弟弟,叫一个向来是做小妹的姑娘,此时也担了长姐的担子。

影刃要倔,便叫孩子倔着也成,平日里他们多瞧着点,总不好拂了他替剑冢着想的这一片好心呢。

 

如圣火所说,无剑来得也很快。剑冢之主下午本也去迎敌了,又恐一身血气杀意冲了还虚弱着的影刃,特意去换下了战袍,改着平日那身青衣。她手中提着饭篮,瞧她动作,这饭篮显然沉得很,不只是影刃一个人的分量。

圣火知晓她什么意思,这时候本也不是饭点,这饭菜定然是她特意替病号做的,但若是只做影刃一人份的,小男孩肯定又要内疚起来,觉着自己给人添了麻烦。无剑将饭篮上头盖着的布掀开,里头用瓷碗盛着一碗蛋羹,三两个清淡小菜,还有一大碗米饭。蛋羹和小菜影刃见过许多次,可这米饭倒是第一次见——米饭不稀奇的,可亮红色的米饭,还真有点儿稀奇呢。

无剑用三个碗将饭菜分作三份,其中一份要多上一半,不必说自然是圣火的。影刃的饭盛得不多,加上菜一块儿,也不过刚满了小瓷碗。无剑将碗递给影刃,又从饭篮边角取出了个小碟子,碟子里盛着泡菜。冬天菜比夏天耐放许多,却也不是永远坏不了,用盐糖加些酒,将菜腌制好,又能放许久,又酸爽开胃,一口下去,脆津津的也开胃。

影刃送了一小口饭到嘴里,接着和圣火异口同声地发出一声惊叹。糖醋口味的东西,剑冢里做过许多,但不外乎也是糖醋排骨、糖醋鱼之类的东西,可糖醋拌饭,还真是少见得很。影刃鼻子堵着,闻不着味道,只能尝出酸甜,圣火的鼻子还有用,他侧首瞧瞧无剑,道:“放了番茄?”

无剑抿嘴笑道:“弟弟病着胃口不好,吃些酸甜的东西好开胃。”

她一面说着,一面又往影刃碗里夹了块泡菜。

果真是酸甜的东西开胃,勾芡过的番茄酱汁浓郁,加了糖醋,拌着热腾腾的大米饭,若是没病着,影刃一人也能吃下一碗。此时虽身体不适,胃口不佳,但无剑做来的这一碗饭,他不知不觉也竟然配着配菜吃得见了底。

再端来的药也是循着孩子口味的,玉箫在这时候倒是宅心仁厚,知道不给孩子开苦药,行,无剑是个成熟的大人了,应该学会消化黄连了。小男孩喝药也乖,甚至挨针也乖,上回中了毒,玉箫手里头那内里镂空的药针比寻常针灸用的针要粗上许多,便是成年人瞧了都要皱眉,青莲都打算起身告辞了,是叫六爻和善微笑着给摁回座位上扎的。

影刃怕吗,影刃自然是怕得很,千丈搂着他肩头,只觉小男孩在他怀里发抖,不善言辞的人踌躇了半晌,才想好怎么出言安慰,但他话还未出口,影刃已抬起头来,苍白着一张小脸,勉强自己对他笑。

小男孩道:“千丈三哥,我不打紧的。”

 

影刃喝完了药,无剑取出帕子来,替他擦了嘴角,圣火也走来帮他放平了枕头,还替他掖了掖被角。小男孩安安分分地躺在床上,扭头去看桌上的油灯——还得麻烦他们帮着熄灯,得先道个谢。

两人一人一边放下了床帐,隔着幔帘,小男孩听见自家姐姐的声音,轻轻袅袅地飘过来,带着笑意:“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见外。”

圣火扭过头去瞧了无剑一眼。她左手垂在身侧,五指微张,瞧上去有点空。

圣火便笑了,伸过手去填补她指间的同时,也道:“是啊影刃小弟,都是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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