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我】南瓜团子

文前预警:

圣火令×我,不拆不逆,同担拒否,谢绝KY。

我流无剑,私设如山,不喜请避雷。

看标题就是舌尖上的剑冢系列,日常向小甜饼。

别问,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突然想吃这个了。

别问,震天锤是我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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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诞生来,圣火自觉许久已未睡得如此之沉过。窗是关上的,冰桶里的冰经过一夜消耗也所剩无几,他要从床上坐起来,只觉得头还有些沉——纵然是坚硬如他,后脑遭震天锤重锤一记,也要晕眩上一阵子。

不过,说来也幸好是他,换做昨日那个被他抄在怀里的小家伙,这一锤若是落在那颗小脑袋上,怕是脑浆迸裂的场景,便足叫好大一群人三日吃不得饭。圣火伸出手去摸摸后脑,未留下伤口,昨日也不曾见血,甚至连肿都几乎消了,不由感叹桃花岛主果真医术如神。

不过,到底是叫人实打实地打了一记的,反应远不如往日里来得敏锐。听得中原姑娘熟悉声音,圣火才发觉他的房间里头,还有另一个人。他扭过头去,少有地见到无剑不坐在桌边床边,倒是坐在窗台上,双手支着窗棂。她一双绣花短靴一左一右地踢在地上,圣火把目光落在她双足,无剑似是察觉了,将脚往上缩了缩,便叫青布长裙给盖了去。

她从窗台上滑下来,赤着脚踩在地上。圣火卧室的窗前铺了自波斯来的地毯,柔软又厚实,只是夏天,未免显得热些。素手撩了床帐,又向他伸来,圣火知晓她是想搀扶自己,也便顺着无剑的心意,借了她的力道,顺势便搂了香肩,将人圈进怀里。

这姿势半扶半抱,无剑倒也不曾声响。她只是道:“头还疼么?”

圣火存心戏她,故作难受道:“还疼。”

无剑便叹了口气,将人扶到桌边,又绕转到圣火背后,指尖抚上他发间,去摸他后脑伤势,但是,听得圣火下一句“小花猫若是肯哄哄我的后脑勺,说不定它便不疼了”,便知自己又着了圣火的道。后脑勺又没生耳朵,听得见什么哄,自己想听,偏偏还要找个由头,不成,不给哄。

她便故意板起了脸道:“你再闹我我可就走了,连你早饭一道带走。”

她作势凶一凶,像只猫那样露出爪子,可喉咙里没发出威胁的哈气声呀,圣火知道他的小猫总在虚张声势,伸过手去,在耳根后面轻挠,再顺势摸到下巴上,猫就该没脾气了,爪子收回去,还能准他摸摸肉垫。说要带走他的早饭这可当真是说笑,圣火没受伤的时候她就一日日变着法做好吃的来,何况如今,圣火还多了个伤员待遇?

便宜都是他占去的,所以口舌上让她一让又何妨?圣火便不戏她了,只做出一副端正坐好的样子,像私塾里聆听先生教诲的小儿郎一样。这副样子放在他身上就滑稽,要多滑稽有多滑稽,无剑憋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她站起身来,去掀饭匣的盖。

 

玉箫没给圣火下忌口的令,但伤员终究是该忌辣忌发忌油腻的,今日早餐便要以清淡为主。厨上今日煮的是一锅皮蛋青菜粥,但要圣火吃一口皮蛋的难度,恐怕比起把他的头摁进粥碗里还要难上几分。波斯人便是天生吃不惯那个味道,这也怪不得他,谁还没个自己的口味了。毒龙前几日不也问圣火讨了块甜糕吃,还不是照样被波斯的香料噎得一口气险些没冲上来。

厨上大锅的粥吃不得,无剑便要给圣火开小灶了。饭烧粥和米烧粥都是粥,但送进嘴里的口感便有些偏差。米是上好的粳米,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去洗净,还得花小半个时辰,冷水将米泡发了,这熬出来的粥才软糯。不擅长熬粥的人,便觉得粥不过一整碗,什么料都一股脑地丢进锅里,点上柴便算完事了,这不成,粥底得归粥底,佐料该炒该焯的得分门别类地煮熟,最后,再跟着火候,掐着时间放进粥里煮,这样煮出来的粥才算清透呢。

无剑从饭匣里取出两个瓷碗,给自己和圣火分别盛了一碗粥。粥里浸着鸡丝和切碎的青菜,鸡丝并不整齐,一眼便知是焯熟了再手工撕出来的。粥里放了盐调味,因此不必加配菜其实也能直接吃,不至于淡而无味,但无剑依旧是端出两碟小菜,一碟腐竹,一碟切好的卤蛋。

一碗粥不光是不能够一个成年男人管饱,连无剑也未必能管得了饱。饭匣里还放着一个粽叶包,圣火把目光扫过去,无剑便也一道端了出来。粽叶已经蒸得有些裂开了,露出里头金灿灿的软糯来,圣火伸手过去,早被无剑给拍了回来,中原姑娘起身去拿了条毛巾,打湿了,要他把手擦过再拿。

剥开粽叶,他还当是个粽子呢,但这世上哪有找不见米粒的粽子?无剑做得一手好肉粽,酱油浸米,再放一块腌渍好的五花大肉,上笼蒸得肥油都渗进糯米里去,咬一口便是满嘴生香——今日没有,她刚说过伤员不准吃过油腻的东西。

圣火把剥开的金团子放到眼前来瞧,捏在手中感觉沉甸甸的,又软软糯糯,不像是包子那般发酵过的手感,只不知是不是实心的。他道:“这是什么?”

他此前还当真未见过这样的点心。也是,这点心多见于南方乡间,好些的酒馆客栈都是不屑于将这东西上桌的,倒是下田劳作的农户,往往提一兜子去放在田埂上,配一壶凉水,中午吃饱了便好躺在树荫下睡一觉。

无剑便抿了嘴微微笑一笑,伸过手去,抚他后脑昨日伤着的地方。她故意道:“你的报酬。”

他又不曾接了什么活计,谈何报酬?只不过是寻常人家的感谢。昨日无剑方忙完手中事,本想去看看圣火伤势如何,却又叫花雨拦在了半路。姑娘寡言,只说是剑冢入口有人寻圣火,但圣火如今正静养,万不能出去会客。无剑问了来人容貌特征,花雨也只道是个老翁,牵着孩子。

无剑想了半晌,也不记得剑冢与这模样的人有过来往,许又是来求援的百姓,也便出去一观。

 

她给圣火夹了一筷子腐竹,幽幽道:“你是没瞧见,那位老大爷冲我扑通跪下来的时候,我脸上是何种表情。”

那老翁一跪,吓得无剑往后弹了一步,急忙侧过身子,战袍袍袖一拂,化力将老翁托起,叫他那一个头没能磕下去。她看看老翁,再看看他身边怯生生的孩子,顿时便懂了——这不就是圣火之前救下的那小家伙吗?

小家伙怀里抱着个沉甸甸的布包,奶声奶气地喊她一声姐姐,问她猫咪大哥哥在哪里。无剑对这称呼愣了一愣,立刻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剑冢里唯一异瞳的波斯人。她想答,老翁早呵斥了自家孙子不准无礼,接着又恭恭敬敬对无剑作揖,询问圣火下落。

无剑道:“他负了伤正静养。我……我是他娘子,你若是有话同我说便是,我去转告。”

这老翁也没什么要转告的,便是那几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愿来生做牛做马以偿,无剑一面应对,一面在心里暗暗地笑,若是圣火此时在这儿,他定然要用自己中原话不好来搪塞,接着脚底抹油——他可是实在听不惯这些。

临离开前,那孩子走上来,踮着脚要把手里的布包塞给她。她接过来,包袱刚好散开了,露出里头包着的一个南瓜和几个苞米来,寻常百姓自然拿不出什么贵重物品来答谢,即便当真拿出来了无剑也定然不收。这庄稼都是自家田里种的,南瓜还带着泥土的清香,她心念一动,便停了推拒的动作,笑着道谢收了。

 

如今,这南瓜便在圣火面前那个金团子里。无剑早上泡粳米准备煮粥的时候,就先将红南瓜切了块,上笼蒸熟,取出来捣成泥,同糯米和水,再加些白糖,一道和成团。熟透的红南瓜本是带点甜味的,若是再包上红豆馅儿就显得过甜,只做实心团子就够了,一口咬下去还能尝到南瓜本身的甜。

圣火闻言便送到嘴边,咬下一口。糯米粘牙软糯,最是管饱不过了,带着南瓜的香和清甜,于他而言,倒是比酒楼的精致点心还要新奇上几分。比起百姓家里蒸的南瓜团子,无剑多垫一层粽叶,一来免去糯米黏在蒸笼上,洗蒸笼时的苦,二来粽叶本身便又有另种清香,叫寻常不过的团子,也多了几分多变的味道。

她一面拨拉着碗里的粥,一面托腮看着圣火吃,忽地便轻悠悠地笑了。

圣火目光扫过来,一双异瞳里也蕴了笑,这愈发让无剑觉得那孩子一声“猫咪大哥”叫得有十成十的道理。她听见圣火问:“小花猫笑什么?”

无剑去拣落在桌上的粽叶碎片,放回饭匣里。她不能说她是想到了那孩子的称呼,于是,便换了个话题道:“我二哥以前老笑话我。”

她此时提到紫薇,整个剑冢,自然也就紫薇嘲笑她最多。笑她什么?自然是笑当初剑冢几人轮流做饭的时候,她总醉心剑意,待参悟醒转,天早已大亮了,还要叫其余几人等她等得饿肚子,久而久之,玄铁索性便将她的活儿替了,轮到无剑做饭时,就先提早在前一晚烧好一锅粥,虽说早上再热了喝总不比新鲜的味道好,但总比饿着要好得多。

紫薇笑她:“若是等你做早饭,还不如做好打算直接吃午饭罢了。”

而如今这桌上一碗粥一道团子,便都是她清晨提早结束了调息去做来的。

她看着圣火,波斯男人也正含笑看着她。于是她道:“……等天下平定,我想日日都做早饭给你吃。”

圣火笑道:“不受伤也有这待遇?”

这次无剑没作势恼他。

她只是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模样庄重得像是在起誓。

她道:“嗯,日日都做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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