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我】日发性失忆症

文前预警:

圣火令×我,不拆不逆,同担拒否,谢绝KY。

我流无剑,私设如山,不喜请避雷。

现代特工paro,和亲友聊天的时候突然因为一句话开出来的脑洞。

剧情流,前半场全程是圣火主视角,没我什么事【?】

另有屠龙、影刃、御阵和白虹出场,倚天花雨和玄铁被提了一嘴名字。

那迦在异国学习期间,就听到了人生破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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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电话接通的时候,他只说了一句话。

“没什么,甜心。我只是突然想吻你。”

 

02.

圣火挂断电话的时候,有一颗子弹穿透了做掩体用的办公桌,就差三厘米,它就要打穿圣火的耳朵。他扭过头去,搭档的金瞳在幽暗灯光下写满不快。

屠龙问:“你千辛万苦拨通了一个电话,不是求援,而是说情话?”

圣火对这位永远不解风情的搭档耸耸肩。他看了一眼可以作为撤退通道的落地窗,不远,距离他们只有五米,前提是他们能在密集火力封锁的情况下,身上不带一个枪眼地到达那儿。

死神比落地窗离他们更近,而圣火对自己在这种时候还能想些其他的东西感到有些意外。现在是晚上七点,洛杉矶的灯光已经亮起来,他在郊区的家里,厨房可能已经冒出了好闻的香味。

一个特工本来是不该有家庭的,他们更像是居无定所的候鸟,当冬天来临的时候,就飞往温暖的南方,当冰雪消融的时候,就回到北方。妻子,家庭和儿女,比不上情人、美酒和一夜情更适合他们。

毕竟没有弱点,比起防御弱点来要简单很多。家人总会成为他们的弱点。

圣火的妻子是个亚裔,她来自东方的某个国家,不怎么会说英语,当然也没有工作。不过按照圣火的收入,可以游刃有余地养活她,甚至再生两个孩子都没有问题,因此她只需要在家做好全职太太——他的妻子从来没质疑过为什么一个普通的公司出纳能有这么高的收入,或许也是因为她压根就没什么金钱观念。

总之,不知道该说是圣火的保护太好,还是幸运女神总在眷顾他的妻子,圣火从没有在执行任务的某个夜晚,接到一个陌生来电,对面的声音低沉沙哑,背景里隐约混杂着女性的求救声对他说:“你的妻子在我手上。”

 

幸运女神眷顾的人可能是他的妻子,但现在来说绝对不是他。圣火卸下打空的弹匣,把最后三颗子弹推入枪膛。他问:“你还有几颗子弹,搭档?”

黑暗中传来屠龙没好气的声音:“算上我胳膊里那颗的话,还有两颗。”

“我很高兴听到你还能开玩笑,这说明你还挺乐观的。”最后一盏灯被打碎了,屠龙只能听到圣火的方向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有什么东西被扣上他的脖子,同伴的手穿过他腋下,把某样东西牢牢地套在他身上。

他最后听到圣火说:“有下次见面机会的话,记得对你的救命恩人态度好点。”

在爆炸声响起之前,屠龙被他的搭档推出掩体,撞碎了玻璃,并且从十四层的高楼上坠下去——圣火刚才套在他身上的,是最后一套滑翔装置。

B级特工回过头去,瞧见的是同伴被火光吞没的身影。

 

03.

圣火从没想过有一天他睁开眼睛时会被人用枪顶住脑袋。他确信他从未见过面前的女性,但他也确信他对她有着强烈而莫名的熟悉感。面前的女人有着亚裔独有的长相,她如果走在洛杉矶的街头,所有人都能轻松地把她和美国佬区分开来。

她睁着一双满怀敌意的蓝眼睛,这是她身上唯独不像亚裔的部分。圣火听到她问:“你是谁?”

圣火对她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别说是在洛杉矶,就算是放眼整个美国都未必能找到一个比他笑起来更好看的男人,这对女人当然更是有奇效。

很遗憾,面前的这位女性好像是个例外。她用枪示威般地顶顶圣火的脑袋,要他把态度放端正——把态度放端正,这真像小学教师说教学生的架势,虽然他昨天才从特工学校毕业,但他距离小学学生可已经有好些年头了。

于是圣火就按着她所说的,把态度放端正:“抱歉,女士,我无意轻薄您,但是我也很想问您是谁,以及这是哪儿。”

他说“无意轻薄”。这句话在洛杉矶可实在是太少见了——轻薄,嗯?什么样的行为才叫轻薄呢?在街头热吻的情侣不是什么稀罕事,路过一辆明明停着却在不断震动的车也不很常见,很大一部分男人,甚至能做到一三五留在自己家中,二四六去情人那儿过夜,周日大采购的时候,妻子和情人在超市里撞见,还能打个招呼。

不不不,这套对东方人行不通,一般拥有亚裔面孔的女性都不好搞定,她们保守,甚至说是极端保守,这听起来有点歧视,但保守并不是什么错误的事。圣火在特工学院共事过一位亚裔女特工,年纪显然还没到入学门槛,听说是被破格录取的,入学第一周,他就看着那个叫花雨的东方姑娘,一脚踹在了某位废话太多的印度籍同学裤裆上。

借由咖喱来搭讪的搭讪手段实在是太糟糕了,希望他下次学习话术课程的时候能再认真点儿。

 

总之,这是绝大部分亚裔女性的写照。她们不怎么愿意和陌生男人对话,当然,更别提进一步的事儿。圣火看着面前只穿内衣的女人,不是很清楚自己是怎么做到把一个陌生女性哄上床的,他潜意识里觉得这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他试探着问:“你也是……”

他没能将那句话问全,他的本能就警告他,面对一个不知底细的陌生人,他绝不能先一步暴露自己的身份。他想换一个问题,而床头柜上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他不太想在被人用枪顶着脑袋的时候贸然去拿手机,这可能会让他的脑袋上多个洞。他配合地举起双手,用目光示意了一下床头柜:“那是你的,还是我的?”

蓝眼睛女人的表情崩塌了那么一瞬,从敌意变成迷茫,但是她好像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那不是我的。”

那么那就应该是圣火的了。可他什么时候又换了一款手机?他记得,在毕业典礼的前一天,为了庆祝,他换了新手机,但现在摆在床头的并不是他换的那款。

他昨晚到底喝了多少?

他问:“我能先接个电话吗?”

枪离开了他的脑袋,但女人依旧把枪口对着他。她拿枪的动作非常娴熟沉稳,这令圣火愈发怀疑这是不是昨晚毕业晚会上,他惹下的麻烦。

这样想着,他打开手机,并且习惯性地将耳塞戴上。

并不是电话,那段录音开始播放。

“听着,圣火。我就是你,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些事,你别对此感到惊讶……”

 

04.

这一切都要从三个月前那场失败任务开始说起。

圣火站在基地里,重新看那份任务报告的时候,不由得感慨起来,幸运女神还是站在他那边的,只不过,这次他分走了他妻子的幸运。

由于情报不足和形势判断失误,他们低估了对手这一次的投入,并且导致执行最前线任务的圣火和屠龙一道落入了敌人的包围网,所幸两位特工都完完整整地回来了,表面上的完整。屠龙的脑震荡是小事,圣火惯用的滑翔装置和他显得不那么契合,因此,一点点小失误让他磕了脑袋。而圣火的情况,显然要严重得多。

在被御阵和白虹带往会议室之前,圣火还有心情拍拍屠龙肩头坚实的肌肉:“以后记得好好减肥。”

不出意料,门都在圣火身后关上了,屠龙的声音还隔着门在响:“我身上没有多余的脂肪!那都是肌肉!我每天都是按照营养餐的标准来进餐的!”

一旁的白虹干笑了一声。他说:“我比较怀疑得了日发性失忆症的是他,他老一扭头就把自己在营养餐之外的加餐伏特加给忘了。”

圣火捕捉到一个陌生的名词,日发性失忆症。这是什么?

御阵已经走到了会议桌前,并且打开了全息投影。他把检查报告转到圣火面前。

他说:“你的记忆会断层并且永远停留在某一天。”

 

05.

后来圣火知道,他的记忆停止在了从特工学校毕业的那一天。

一个丢失了记忆的特工会惹上更多麻烦,他必须每天花比别人多更多的时间去重新熟悉自己的身份,重新梳理任务的线索,昨天他自己提出的方案,今天对他来说就变成了完全陌生的。

令人意外的是组织并没有降他的职,他依旧是最尖端的A级特工。

他也曾经干过这样的事,早上醒来时,毫不犹豫地抓起枪指向了妻子的脑袋。他问的问题,和他妻子的一模一样。他问:“你是谁?”

好在他猜想到会有这种要命的发展,他为自己做好了准备。

而那时候录音刚好响起来:“听着,圣火。我就是你,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些事,你别对此感到惊讶……首先,请别对你身边的女人抱有任何敌意。她叫无剑,是你的妻子,法律和事实双重意义上的。不相信的话,打开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瞧瞧吧。”

他就一边看着结婚证书,一边对自己的妻子道歉。

无剑看起来比他更迷茫,她坐在那儿,甚至忘记拉上自己掉落的肩带——这让圣火更愧疚了,他刚刚做了什么蠢事?他拿枪指着自己的妻子,并且问她说,她是谁。这和他表现给无剑看的人设全然不同,现在,他需要向无剑解释,为什么一个公司出纳会有枪,而且会如此娴熟地用枪。

他看着无剑,耳机里的录音也还在继续播放。当他正大脑高速运转的时候,他的妻子凑过来,拥抱并且亲吻了他。她的声音听起来悲哀而委屈:“瞧瞧他们都让你经历了什么,亲爱的。那真是一场可怕的车祸。”

圣火总能在无关紧要的信息里筛选出他想要的。无剑说车祸,他立刻就顺着无剑的话说了下去:“对,那场车祸真要命,谢天谢地我还算命大。”

无剑就伸过手来,抚摸他的额头。他额角有缝过针的痕迹,他颅骨上甚至可能还带着钢钉。面对自己的丈夫遭受这等折磨,哪个女人会不心碎呢?而且,那场车祸还夺走了他所有的记忆,总让他日复一日地过着同一天。

他觉得让自己的妻子露出悲哀表情是一种罪过,他就选择了一句俏皮话:“放心,亲爱的。无论我的记忆丢失到了什么程度——这都不影响我爱上你。我发誓,我永远会第一眼就认出你那双迷人的蓝眼睛。”

 

06.

圣火再次回到基地复命的时候,他越过了白虹的阻拦,径直走到了御阵的桌前。他把无剑的照片放在桌上,并且盯着御阵。

他说:“我希望你别生气也别隐瞒——关于她,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御阵看起来一点都不意外,他甚至还叹了口气,并且把脸埋进掌心。

他说:“我不会生气,因为从你醒来那天开始,你每天都要我给你演这么一出,已经半个多月了。”

御阵第十五次向圣火解释了这是怎么回事——那次的任务之后,身受重伤的圣火被带回基地治疗,他躺了两个多月,没错吧?

圣火知道这件事,他点了点头。

御阵说:“说实话,你们现在居住的地方,也并不是你们原本的家。在你昏迷治疗的那段时间里,你的住宅遭到了袭击。”

他把目光下移,落在圣火骤然握紧的左拳上。御阵不愿意瞧见自己的同伴露出这种表情,他很快地接着说了下去,把整件事情的梗概,简明地告知了圣火。

有两位身份不明的蒙面人对他的住宅放了火,而在那场灾难里,无剑受困于火场,当消防队赶到并且扑灭大火之后,在房子的地下室里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她。她没有受什么外伤,甚至连衣衫都没被烧焦半点,只是,缺氧损伤了她的大脑。

御阵看着圣火说:“和你一样,她患上了日发性失忆症。”

 

07.

圣火对他的笔记做了补充,然后把这些线索也加进了每天早上的录音里。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抬起头来,刚好看到了正在穿戴装备的屠龙。

虽然圣火已经不记得那天晚上的事了,但是,看起来屠龙听进去了他那句话,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应该好一点——也仅限于一点。他察觉圣火在看他,就扭过头去看圣火。

他问:“什么?”

圣火放下了手中的笔,他站起来,径直走到屠龙面前,紧紧地盯着他。正当他的前搭档被盯得浑身发毛的时候,圣火提出了他的要求:“告诉我我们一块执行任务的那天都发生了些什么,越详细越好。”

 

08.

圣火自己是不记得了,但是作为一个工作了那么多年的特工,他当然在二十层的高楼窗外挂过,在距离焚烧炉入口只有一臂远的距离和敌人肉搏,所以,钻下水道对他而言应该是件非常稀松平常的事。特工都是勇士。

他敲开那位天才少年黑客的门时,他觉得眼前这位小黑客才是真正的勇士。要知道他住在下水道里!

小黑客给出的理由也很简单,他怕光,又怕陌生人上门,所以,下水道里又暗又凉快,还没有什么人会来打扰他工作,否则圣火以为为什么他需要敲十五分钟的门,才得到了入内许可?对这儿的住客来说,最麻烦的事情只不过是外卖送不进来罢了,他的住处整洁又宽敞,如果不是刚走进来,谁能想象到它的入口在下水道里?

影刃显然认识他,虽然依旧表现得很拘谨,但他对圣火没表现出任何敌意和戒备。这让圣火忍不住在想为什么,以及他们是怎么认识的。这现在并不是很重要,他查过影刃的底,这是值得信任的人——于是,他直截了当地对小黑客提出他的需求。

他说:“我想看看8月20号晚上,这一片区域的监控。”

影刃干脆利落地把监控画面调到了圣火执行任务的那栋楼。好吧,小黑客猜到他想要什么了,毕竟那天晚上的动静实在太大,就算想不引人注目也很难。

监控里当然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如果不是圣火眼力够好的话,他甚至连隐匿在夜幕中撤退的屠龙都没法发现。

他有点沮丧,但他很快发现了小黑客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影刃在他的沙发椅上挺直了腰杆,露出了“我还有其他情报”的表情。

他说:“我这还有点别的东西,我猜你应该会感兴趣……如果没有兴趣,也请不要打我。”

 

除了计算机之外,影刃还有另一个爱好,无人机。在下水道里,那些可爱的小家伙们当然飞不起来,所以,影刃把它们放到了外边——就像鸽子更适合天空那样。它们很小,很灵活,又很快速,所以,即便一直待在下水道里的住处,影刃的眼睛也遍布整个洛杉矶。

他指着显示屏说:“瞧这个。”

画面只有短短的几秒钟,无人机靠近了大楼楼顶,在它捕捉到人影之后的没几秒钟里,视频就结束了。为了这个视频,影刃报废了一台他最钟爱的小家伙,现在说起来,小黑客都还满脸委屈——它就这么被一枪打穿了,要不是所有无人机都实时连接着他的电脑,这段视频都保留不下来。

圣火紧紧盯着屏幕。他说:“你能把画面再放大点吗?”

那是在他执行任务地点不远处的一栋大楼,正对着他们。在楼顶上,伏着一个穿黑衣的人,带着一把狙击枪,型号是M82A,圣火的组织中只有一个人会用这种枪,只有御阵。

那个身影显然不是御阵的,有狙击枪做参考,他——或者说是,她显然比御阵要娇小许多,圣火几乎可以判断,那要么是个少年,要么是个女人。那个人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维持着俯卧的姿势,扭过头来,右手的手枪已经指向了无人机。可能这就是无人机报废的原因。

还记得吗,圣火说过什么?他曾经对无剑说:“我发誓,我永远会第一眼就认出你那双迷人的蓝眼睛。”

现在,即便画面模糊又昏暗,他依旧一眼就认出了那双蓝眼睛。

 

他站起身来,将一张签了名的空白支票递给影刃。

他说:“随便你写数字,只要在我付得起的范围内,我都会支付。”

影刃看着那张支票,并没有伸出手来。他抬起眼睛看了看圣火,却又立刻羞怯地把目光移到别处去了。

他小声说:“我不收你的钱。”

这让圣火愈发疑惑,在他的所有记录里,他不记得他和这位少年黑客有那么亲密,亲密到连生意上的事情都让对方免费的程度。

小黑客咳嗽了一声,把圣火的注意力拉回来。他说:“不过,我想给你开个别的账单。”

看来他想要的不是钱,那还在圣火可以理解的范围内。

但是,当影刃提出他的需求,圣火又立刻走到了理解范围外。小黑客指了指下水道的入口,怯生生地说:“我今天很难得地点了披萨外卖……我想拜托你帮我去取一下,然后送进来。芝士在这儿会冷得很快,它会不好吃的。”

 

09.

圣火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身边依旧睡着那位陌生的亚裔女人。在他做出反应之前,耳机里的录音已经再次播放起来,不过,这次似乎与之前的都不一样,但是圣火并不知道——他的记忆又回到了毕业之后的那天。

耳机里毋庸置疑是他的声音。那个声音说:“听着,圣火。我就是你,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些事,你别对此感到惊讶……首先,立刻从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里掏出枪,解决掉你身边的女人。她是你这次的任务目标。”

他转过头去,看了一眼仍在熟睡的姑娘。抽屉被打开了,在今天之前,那里一直放着他们的结婚证书,而现在,它被一把格洛克17型取代。圣火轻轻掂了一下那把枪,它很沉,枪膛里应该装满了子弹。

任何一个对敌人仁慈的特工就是对自己残忍。他应该毫不犹豫地相信自己,至少相信自己比相信一个陌生女人更可靠,就这样掏出枪,对她扣下扳机就行了,他在学校里进行过无数次的射击课程,并且每次的成绩都是前三名。

可他却叹了口气。他把耳机从耳朵里扯出来,远远地抛出去。

他说:“抱歉,我不相信。”

 

他把这个归咎为过于明显的破绽——格洛克17型向来不是他的惯用枪,至少他现在这么认为。组织为他配备的是这种型号的手枪,但是,他的记忆还停留在特工学校,不是吗?

总有人以为操纵一个失去记忆的人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是说实话,这真的很难。

耳机落在地上的声音惊醒了无剑,她下意识坐起身来,接着,她和圣火撞上了目光——在失去了录音之后,圣火现在看起来很迷茫。无剑迷茫了片刻,接着,她的目光渐渐平静下来。她学着圣火,将耳机从耳中取出,接着,她打开了录音的外放。

她耳机里的声音是:“你好,无剑,现在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你应该能知道我就是你。现在,马上拿起枪,解决你身边的那个男人——他是这次的任务目标,趁他还没醒来,快点。”

她对他微笑起来。她说:“抱歉,我也不相信。”

 

10.

不得不说,圣火得对无剑的潜伏能力心悦诚服。他假装成公司出纳来瞒天过海,却不知道自己家里的那位全职太太,和他一样是评级A的特工。

他们同一个组织,不同的部门——这就让圣火不得不感叹一下保密工作做得未免也太好了,他们还互相摆了个人设装着呢。显然,无剑这边要更过分一点,圣火的职业虽然是假的,但是至少他的姓名和其他资料都是真的,现在无剑告诉他,“无剑”也不是她的真名。

她和圣火挤在同一台台灯下,一块阅读摊在桌上的资料的时候,她贴在圣火耳边,告知了她的真名——独孤曜,一个很适合东方人的名字。她说,虽然她是从某个不知名小国来到洛杉矶的,但她实际上是中国人。

她说:“我原本也不会发现的,你潜伏得也很好。直到某天,我接受任务在楼顶等待目标出现的时候,发现了某位说是公司加班的出纳先生。”

她对圣火弯起眼微笑:“你口中的加班,就是把撤退装备送给队友,然后和别人中门对狙吗?”

 

那天圣火没能接通总部,原因很简单,一个A级特工虽然培养不易,但是任务失败并且救援无望时,组织会放弃陷入困境的特工。这是他们在学校里就学到的东西。圣火知道自己已经被放弃了,所以,他甚至连求援信号都没有发给总部,而是选择了拨通无剑的电话。

他甚至没有告诉无剑任何关于他现在的情况,他没有告别,也没有留下什么遗言。

他只是说:“没什么,甜心。我只是突然想吻你。”

 

11.

一个人有很多事情做起来很困难,两个人会简单很多,第三个人加入的时候,那可能就会变得无比顺利。

圣火干脆利落地将子弹推进了枪膛,在敌人举起枪之前,为他的心脏开个洞。他现在变得比之前更游刃有余了,A级特工并不需要太久的康复期——即便目前还没人能找到有效治疗日发性失忆症的方式,他和无剑依旧需要依靠清晨的录音和笔记来日复一日地管理自己的记忆。

但是现在有影刃帮忙,可没有任何人能够像上次那样,黑进他们的设备来篡改录音内容了。

圣火从枪支上发现了破绽,而无剑则是从录音本身。当圣火询问她为什么这么果断地做出了选择时,她提到了一个人,一个圣火在特工学院时共事的同学。

她说:“我和花雨一样是东方人,你别忘了。没有任何一个中国姑娘会没有心理障碍地接受那种代价去完成任务……至少我认识的都没有。”

她坚定地说:“我的身体只属于你。”

 

对于那次没有成功的谋害,他们坦然承认自己睚眦必报,试图抹消他们的人失败之后,当然要接受他们的惩罚。那是圣火和无剑的第一次合作,而且,相当成功,成功到让圣火甚至忍不住要感叹要是早点碰上无剑,说不定现在他们已经一同升职为S级了。

在这之前,无剑一直是独行侠,她只有一个偶尔使用的外援,报酬是刚出炉的,还能拉丝的芝士披萨,要带着披萨盒钻进下水道。小黑客和她无比亲昵,这是圣火后来才知道的,他们甚至以姐弟相称。

无剑说:“他们总说特工不应该拥有家人,可你瞧,我有两个。”

 

当圣火把申请递交到御阵面前时,御阵微笑着批准了,并且说:“确实,应该给你配备一位狙击手的——你搞定无剑的直属上司,那位玄铁先生了吗?”

在组织里,他们依旧习惯用“无剑”来称呼圣火的妻子。

圣火笑起来。他说:“两瓶伏特加足够了,我真没想到他和屠龙的爱好这么相似。”

他当然还要关心一下前搭档——屠龙马上翻着白眼让他别操心了。还记得之前说过,特工不需要家人,因为家人会成为软肋吗?他为了他下落不明的兄弟成为特工,而现在,他兄弟被找到了,在组织位于迈阿密的分部,他们通话过,倚天的想法与他如出一辙。

屠龙立马就递交了调任申请,他真是一秒钟都不想在圣火和无剑身边多待。

 

在两个月后的某天夜里,该轮到特工复仇了。他们的目标转移了据点,但是,在洛杉矶,很少有什么东西能逃过影刃的无数眼睛。

圣火的耳机里传来无剑的声音,这让他忙里偷闲地由衷感慨了一句:“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搭档。”

在圣火转身之前,另一颗来自对面大楼的子弹打穿了敌人的脑袋。狙击手看来比较喜欢这种方式。无剑的声音没有掩饰笑意,即便她已经装得很严肃了:“你这样说屠龙会伤心的。”

圣火打开了保险柜,在刺耳的警报声里,他抓到了自己的声音:“至少你在我给你套上我的滑翔装备时,你不会因为装备无法承载你的重量而操作失误把自己撞伤——还有,他不是影刃,他没法在迈阿密听到洛杉矶的声音。”

他听到对面拉枪栓的声音,接着,又是一颗精准的子弹为他解决了敌人。耳机里传来催促:“我看见你打开保险柜了,快点儿。”

好吧,狙击手的视力总是很好。他快速地阅览了一遍保险柜里的材料,把芯片也揣进腰带暗层。他回答:“这就来,小花猫。”

无剑听起来不太满意。她问:“还有什么话要说?”

 

12.

圣火走到玻璃已经破损的落地窗前。他按下滑翔装置的展开按钮,并且在同时纵身一跃。

在呼啸的风声里,无剑捕捉到了圣火的声音。

他说:“我现在还是想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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