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CP】Nightwish(61)

文前预警:

主CP圣火令×我,虹越,归秋,如对任何一对有不适请迅速避雷。主CPtag每章都打,其余CP或角色出场打。

本章主CP前半段虹越,后半段无CP。天罡出场,另外有新角色出场。有原创角色出场请注意。

我跟你们说越女打起直球也是个不得了!白虹你看看你!

王城线准备收线了,下面切进鲍德兰线,之前埋的伏笔也要往外挖了。

我那么可爱你们给我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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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落幕

每个坐在舞台下的观众都该明白,一场再怎么精妙绝伦的戏剧总会有落幕的时候的。小丑的脸不可能永远都涂满油彩,倒在地上的贵族名媛擦洗掉脸上的妆容之后换好简朴长裙,曲解了女儿而懊悔自尽的父亲下台后给了孩子屁股一脚,厚重的幕布拉下之后,一切都终结。观众们从座位上站起来,或赞叹或摇头地三三两两离场,不忘对方才那位吊着绳子从空中落下的飞侠演技评论上一番。

从一场演出的开始,她就该知道这场演出总是会结束的。越女看着白虹,他收起了龙的姿态,再度以人类的模样落在她面前。这对他而言是一场风险极大的赌注,他将自己所有的信任以及生命都当做筹码推上了赌桌,然后,荷官就要掀开装骰子的筒,让赌徒瞧瞧他会一夜暴富还是倾家荡产。

越女是不会让他赌输的。她露出了一个有些羞涩的笑容,接着用手拽拽自己耳边的头发,她紧张的时候总会有些小动作。她发觉白虹的表情有些呆滞,或许是因为她没有表现得十分震惊。越女其实想给白虹留点面子,但她觉得,欺骗他是非常糟糕的行为,于是她实话实说了。

“……我知道。”她说,然后悄悄地把头低下去,像是发现他的身份是一件错事一样,“我知道你是龙。”

这回,越女所没有表现出来的震惊全让白虹双倍表现上了。这次他没有刻意控制自己,在如此近距离之下,越女清晰地瞧见他的瞳孔收缩成一道竖线,这对龙来说似乎是最容易暴露的弱点,好在这儿除了她之外没有别人,白虹不用担心再有猎龙人突然从树林里冒出来。

他问:“你什么时候……”

越女知道他想问什么。在芙莱雅?不,其实应该更早些,只是芙莱雅的月圆之夜,白虹的眼睛让她坚信了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她把头埋得更低了:“……从你救我的第二天清晨开始怀疑的。”

能够抓住白鹰的唯有比白鹰更加迅捷的存在,在人类中,唯有专精风属性的魔法师才能做到。而白虹显然没有魔力,他没有伪装的必要——毕竟不是每个地方叫做格尔汀。她开始了一个很合理的怀疑,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悄悄地把它藏在了心里头,就像那个最小的套娃,一层层地,把它裹起来。

用谎言能够换来的只有谎言,白虹没什么指责越女的余地。相反的,他可能还该谢谢她。这里是人类的领地,她明明知道与自己同行的是一头龙,而她却保持了缄默。他眨了眨眼睛,就在这短时间内,他又变得与人类毫无二致了。

白虹觉得自己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他最后居然问了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为什么不点破?”

越女又露出那副吃惊无比的表情了,这让白虹觉得自己确实问了个蠢得不能再蠢的问题。于是,像是赌气一样,他把头扭开:“算了,当我没问。”

“……因为,因为你有灵魂呀。”

这个回答让白虹感受到了加倍的困惑,这算是什么答案?这片大陆上有哪个种族是没有灵魂的?

越女没在意他的表情,她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在惊涛骇浪中将落海的王子送上岸边,接着躲藏起来的人鱼公主用声音换取了双脚,忍受着踩踏刀尖的痛楚走到爱人的身旁。而她被割下的舌头让她无法述说爱意与真相,当心上人婚礼的那个夜晚,她举起了短刀,却迟迟无法刺下。

人鱼的寿命比人类要长,但当他们死去,就会在海洋中化为泡沫,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个故事困扰了年幼的越女很久很久,她总要拽着教母的长袍,一遍遍地问她:“别的种族真的没有灵魂吗?”

是的,她从没有从教母口中,或是从那面无所不知的镜子中得到答案。她被告知,她得自己去寻找真相,去用她的双眼来看看,别的种族是不是都有灵魂。

人鱼在纵身跃入大海的瞬间升上天堂,她从泡沫里挣脱出来,天使张开翅膀,指引她的灵魂。善良的人将永远与神明同在,因此,他们都该用自己的眼睛去亲自确认,在躯体里藏着的究竟是什么。狼或许会披上一张人皮,戴着外婆的帽子露出伪善微笑;而一只野兽的皮毛下,或许跳动着最纯洁无瑕的心脏。

这听起来都像是人类小孩会听的童话故事,如果圣火在这儿,他能轻易地说出越女讲的那些故事出自哪本书,可惜白虹对这些事情并没有兴趣,而且也没人给他读什么睡前故事……撇开那头在他受伤的时候读笑话的混账龙除外的话。

他的小姑娘对他微笑着,似乎并不觉得那些童话只是哄小孩子的。它们被搬上铺着红地毯的舞台,戴面具的演员开始一场演出,剧作家笔下掉落的每一行字都值得咀嚼,在落幕之前,她很幸运地看到了摘下面具的男主演。

她勇敢地向前走了一步,在白虹触手可及的距离里。

她说:“比起‘被诅咒的龙’,我倒觉得你更适合‘独一无二的龙’这个称呼呢。”

 

回答她的是长久的沉默。正当她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让黑龙不高兴的话时,男人温暖的手掌覆上了她的头顶。她听到白虹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来,带着遮掩不住的笑意。他很少笑,确实,但越是稀有的东西就显得越是珍贵。

他说:“我可不想被小豌豆苗这么说。”

她抬起头来,看着男人的脸上冰霜化消。他终于不再板着脸,终于不再吝惜他的笑容了,这反倒让越女不好意思起来,她心虚地扭开目光,却也不忘小声地嘟囔一句证明自己的正确:“……你看,你笑起来明明很好看的。”

这次,她似乎没对小豌豆苗这个称呼再反驳什么了。她换了个问题:“你那位兄弟也是龙吗?”

这时候提起别的男人似乎并不是很恰当,但白虹没在意。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越女早已知道了他异族的身份,却一直安静地保持缄默。她对他的同伴没有恶意,永远没有恶意。

“是啊,”他说,“一头麻烦的红龙。”

她微笑起来:“那很好,就可以不麻烦他啦。”

白虹没有再去追究越女说的“麻烦”是什么麻烦。他们的距离很近很近,近得不像是一头龙和一个人类该有的距离。可这时候谁在乎龙和人类的身份呢?他是白虹,而她是越女,其余似乎就没剩下别的东西了,受到诅咒的小姑娘得到了保护,并且与保护她的人签订契约;而那个定下契约的人也同样严格地履行着契约的条款,将她送到了这儿,送到了他们旅程的终点。

是的,该落幕了。一出再精彩的戏剧不可能一直演出下去,演员总得要谢幕,然后顶着抛上台来的玫瑰花,鞠躬,等待厚重的幕布落下。他们的演出没有别的观众,甚至连玫瑰花都没有,但是对彼此的谢幕总是必要的,越女这么想,白虹也这么想。

越女做了个深呼吸,她的绿眼睛里盛着羞怯,可她却说出了最大胆的话。

“……绯月国南方,有这样的法律。”她小声对龙说了听起来完全不相干的事情,白虹正打算问她人类的法律和他有什么关系时,她急切地打断了他,继续说了下去,“先代著名的法学家们修订了《民法典》,第三章的第七十二条……我,我希望你能去看看它。”

这句话确实已经很大胆了,但前提是白虹得知道那法条是什么。作为多伦港执政官的女儿,越女从小受着良好的教育,她的课程中包括音乐、舞蹈、文学、神学、算术以及法律,对的,法律。但白虹是龙,一头龙总没什么闲工夫去阅读人类的法律的,就算是现在还在深渊之隙的某头非常有闲情雅致的银龙也没这个打算。

越女会不知道白虹不懂人类的法律吗?她当然知道,她只不过是想给自己争取一点喘息的机会,可看起来白虹并没有打算给她这个机会。男人皱了皱眉头,他替她拂掉落在斗篷上的雪花:“你如果想告诉我什么事情,你就直接点儿。你知道一头龙是没兴趣去阅读那种厚重的书的,我们的领土中不存在那种东西。”

越女愣了大概足足五分钟,接着,她好像认命般叹了口气。她低下头去,将脸埋进厚重的熊皮里头,让声音闷闷地传出来,也让冰冷的雪花降低她脸颊上的温度。

“——《民法典》第三章第七十二条,在绯月国境内,凡是年满十八周岁的男子,或是年满十六岁的女子,都有合法缔结婚姻的权利。”她小声地背诵了那条文,不敢抬头看白虹的表情,她很希望在离开之后,白虹能够自己去翻一翻人类的法典,接着他就能明白她的心意——至少别当面拒绝她,可白虹说他对人类的法律没有兴趣,那么,只能由她背诵给他听了,同时,将被拒绝的风险,在当下立刻承担。

她都已经想好了,如果白虹带着一脸莫名问她这和他有什么关系的话,她应该怎么回答。

可这一次,换了黑龙来给她一个惊喜了。比熊皮斗篷更加温暖的温度包围她,她再次感受到白虹身上的浆果和青草气味,他从一开始就表现得并不怎么像个人类佣兵,他虽然穿着朴素却整洁,不好酒,不好烟,也没有和旁人一起醉醺醺地吹牛皮的习惯,无论是龙,还是佣兵,他都相当独一无二。

而伪装成人类的黑龙正拥抱着她。她听见白虹在她耳边很轻地说了一句话,依旧带着笑意。

他问,人类有规定超过一百二十岁的男性不能结婚吗?

当然没有,在人类中能够活到一百二十岁的男性很少见,如果真的有这个岁数的话,那么他们将会被冠上长寿的贤者之名,受到众人的敬重和爱戴。那种时候,别说是结婚了,就算他想要十八个妻子,可能都不会被反对的。

得到了越女的答案之后,白虹满意地松开了手。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出超越契约重量的誓言。

“好吧。我再等你一年。”

她得到了一个落在唇上的亲吻。这还是头凶残暴戾的黑龙吗,他亲吻她嘴唇时简直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珍宝。白虹曾经以为他一生都不会对女性有什么兴趣,他没有龙的本能,也没有找个女人延续后代的打算,可当事实摆在他面前,他只能承认,那不过是因为他没找到心仪的新娘而已。

杰克捡到一颗豌豆,种下它,顺着藤蔓爬上云层。童话故事对龙来说并不存在,但白虹亲眼见过一颗豌豆能诞生出怎样的奇迹,豌豆苗脆弱又渺小,可在深不见光的深渊之底,它总会勇敢地成长为蔓延入天堂的藤蔓的。

这是个童话故事,这又不是个童话故事。

在多余的冲动来临之前,白虹放开了手。他希望他的人类姑娘好好地存活下去,他明白自己的冲动是从何而来,龙的本能终于有所体现,可他却选择压制它。他明白自己是什么,当冰霜化消的季节来临,枝头长出第一片嫩芽,龙将会成为最危险的存在,因此,在这之前,他完成了自己的契约。

——戏剧该落幕了,他该走了。

龙攀升到一定的高度之后就看起来像是一只普通的飞鸟,人类的弓箭与魔法都将追不上他的身影。狂风席卷之后,坐在观众席上的人将会看到厚重的幕布落下,越女在原地怔怔出神,她甚至都不知道手里的玫瑰,应该丢给哪一位演员。

她看着天际那渐渐变小的影子,小声说:“说谎的人要变成小豌豆苗。”

 

一幕戏落下就有另一幕新的要开始,否则坐在观众席上的神明便只能困顿地打起呼噜。在圣城落下帷幕,那么北地的剧院又有新的篇章要掀起,那片养育毒蛇的灰土,那崇尚力量的无主之地,今日又将迎来一个的开端。

鲍德兰是绯月国所不愿管理的领土,在那一场悲惨的瘟疫席卷之后,井水泛起毒气,尸体在路边散发腐烂恶臭,老鼠咬着不知属于谁的眼珠子,在街道上大摇大摆地行走着。富有的人们早已经把贵重财物装上马车,对这片土地避之不及,而苟延残喘的居民只能蜷缩在他们的屋子里,等待着疾病侵蚀身体,掏空最后一丁点血肉的时刻。

鲍德兰为什么被称作灰土呢?它的土壤并不是灰色的,只是贫瘠得种不出一星半点的作物来,哪怕是最耐旱又耐寒的绿刺灌木,种子洒落在泥土里,也悄无声息,就像是被永久地吞没了那样。

这片灰土的主人轻蔑地微笑着,毫不留情地将种子踏碎。他说,这是一片自灰烬中重生的土地,那些下了地狱的人将他们的嫉妒毫无遮掩的暴露给幸存者,他们要更多的殉葬品,他们不愿意看到这片灰土上,还能有人继续存活。

他回过头来,他的侍卫就绕到他身后,始终站在右后方。听起来多么可笑,神明在这片土地上播撒下瘟疫,而人类却将他的愤怒镇压。虽然他的手段并不算多么干净,多少哀嚎和挣扎都随烈焰一道化作灰烬,但至少这片土地如今已经不受疾病折磨,那些追求混乱的无序者,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在这里找到一块容身之地——没有税收,没有管理,没有法律。

 

——所以,一个追求秩序并且严于律人律己的人会出现在这片土地上,真是个奇迹。

佣兵团的氛围总是吵吵闹闹的,有些差劲一点的佣兵在头一天晚上喝多了酒,第二天会睡到下午两点钟,并且错过他们的任务。在鲍德兰,佣兵是个相当吃香的职业,将绯月国内禁止贩卖的商品运送到这儿来,商人们追求高额利益的同时也需要承担同比例的风险。在绯月国内遭遇强盗,如果遇上一个负责些的执政官,比如说多伦港那位,商人们总能挽回大部分损失,强盗们也很容易就被塞进绞刑架的绳套里吊着,可鲍德兰呢,在鲍德兰,你除了雇佣一批令人安心的雇佣兵之外,没什么办法。

曾经有过愣头青的新商人带着一批胡椒与肉桂来到鲍德兰,不用说,他刚踏进旅店的第二天就被人抢了个精光,旅店老板一边说着惋惜的话,一边毫不留情地举起木棍,逼他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来抵房钱。街道旁的乞丐们冷眼旁观,或许他们也有着相似的经历,不过谁知道呢。

佣兵们只会拿钱办事,这是行业内的规矩,除了某个佣兵团并不认可这一条。这位新商人也算是走了狗屎运,神明替他关上一扇门的同时没有用门夹他的脑袋,而是替他开了一扇窗。

鲍德兰有一位年轻的佣兵团团长,他有着南方人的清秀长相,一双灰蓝色的眼睛,当然,还有帮助他在这片土地上安身立命的卓越剑术。他不经常笑,也不说脏话,不讲荤段子,不喝酒,不抽烟,对路上招手的流莺们目不斜视——他看起来根本和鲍德兰格格不入。

可他就是在鲍德兰生存下来了,还生存了有些年份。他的佣兵团从最开始的只有三个人,到现在成为一支十几个人的小队,甚至前段时间,他还捡到一位重伤濒死的陌生人,让他入了伙。

“……这就是天罡团长的故事啦。”矮个的女魔法师贴着窗户,一面往外面偷瞧一面兴高采烈地对新来的同伴讲述团长的光辉事迹,可是听起来她好像并不是在夸奖他,“虽然天罡老是板着脸,而且还总有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要求,甚至听说连晚上睡觉的时候翻几个身都有规定,但是你放心,他人真的很好。”

她话刚说完就被人提着后领像是捉小鸡一样提了起来。被在背后点了无数次名的当事人看起来好像是打了好几个喷嚏,现在鼻尖有点发红。年轻的佣兵团长加重了语调,试图强调他现在并不那么高兴:“我从没管过你半夜翻几个身,窥视女性卧室是失礼的行为,作为佣兵团团长,应当以身作则才是。”

被提在半空中的少女还有闲情雅致向新同伴摊摊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当女魔法师得到了“抄写中级火球术咒语一百遍”的惩罚,并且嘟嘟囔囔地出了门之后,名为天罡的年轻团长摆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在佣兵团的新同伴面前坐下来。这位新同伴来路相当奇特,天罡在这之前所有的同伴都是自愿加入的,只有这个人,在重伤昏迷期间被他捡回了据点,可当他康复之后,却像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一样——不,说他白痴有些过分,他有着正常成年人的智力,举止言谈都万分得体,像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上等人,但是,哪个上等人会连自己从哪儿来,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呢?

刚才被罚抄咒语的魔法师曾替他诊断过,最后也只能遗憾地摇摇头:“他或许是受伤的时候撞到了脑袋,丢掉了他的记忆……你知道这种是很难治疗的,除非你把他送到圣城去,让教廷的神官们瞧瞧,反正我是治不好,我们的牧师也治不好。”

天罡在牧师点头承认了之后,再度皱起眉,将目光投向这位陌生人。最后,他给出了他的结论。

“好吧,你先跟着我们。”他试图用老成的态度让自己的年龄显得更有迷惑性,但没办法,他的脸还稚气未脱呢,“但是请记住,我的队伍不是那些散兵游勇的懈怠者可以相提并论的,你得在这打起精神,服从纪律。”

接着整个佣兵团就这位失忆的同伴应该有个什么绰号进行了一点争执。扛着斧子的战士肌肉发达,并不太看得惯比他瘦弱的男人,可他提议要叫人家小矮个的同时就被女魔法师用碗砸了鼻子;牧师提议要叫他幸运儿,但是大家都一致认为这听起来有点讽刺;至于女魔法师的提议,那就更离谱了,一群大男人跟着她,喊一位长相英俊的金发先生“小可爱”可实在是不像话。

最后天罡终于被他们的七嘴八舌吵烦了,他站起来,看着新同伴。他有着如同阳光般璀璨的金发,紫水晶般的眼眸,还有最好的雕塑家都未必能雕刻出的完美容貌,这些看起来都不重要,名字这种东西只是个代号罢了。

“金发先生。”天罡最后说,“我们就这么称呼你了。”

金发男人眼中的迷茫没有散开,他只是点了点头,表示他接受了这个绰号。而现在他还压根想不起来,他自己真正的名字是归一,整个绯月国,唯一的,最尊贵的,属于王子殿下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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